这声音很有规律,不疾不徐,在这宁静的江边显得格外清晰。李白心中好奇:“这是什么声音?是谁在江边做什么呢?”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旁,坐着一位老婆婆。
这位老婆婆看起来已有七八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如雪,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着。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衣裳上打着好几块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渍。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痕迹,但眼神却十分明亮,透着一股平和而坚定的光芒。
老婆婆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腿盘起,身前放着一块平整的青石,青石上有一个浅浅的凹槽,凹槽里盛着一些水。她的手中,握着一根粗壮的铁杵,那铁杵黑乎乎的,泛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足有三尺多长,直径约莫三寸,沉甸甸的,怕是有十几斤重。只见她双手握住铁杵,用力地在青石上反复研磨,“沙沙沙”的声音,正是铁杵与青石摩擦产生的。
李白看得目瞪口呆。他长这么大,见过不少铁杵,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捣米、捶布的,坚硬无比,分量十足。可眼前这位老婆婆,却拿着这么粗重的铁杵在石头上磨,这是要做什么呢?
(三)一语点醒梦中人
李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走到老婆婆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问道:“老婆婆,您好!请问您拿着这么粗的铁杵在石头上磨,是要做什么呀?”
老婆婆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向李白。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说道:“孩子,我要把这根铁杵磨成一根绣花针啊。”
“绣花针?”李白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老婆婆,您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呀?您看这铁杵这么粗,这么重,而绣花针那么细,那么小,这怎么可能磨得成呢?就算您磨上十年八年,也未必能磨成啊!”
李白的话虽然直白,但并无恶意,只是一个少年人最真实的想法。换做旁人,或许会觉得被冒犯,或是觉得这个孩子不懂事,但老婆婆却丝毫没有生气。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拿起铁杵,继续在青石上研磨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研磨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充满了节奏感。老婆婆一边磨,一边缓缓地说道:“孩子,你说得没错,这铁杵确实很粗,绣花针也确实很细。可你要知道,凡事都怕‘坚持’二字。我每天磨一点,日积月累,总有一天,这粗重的铁杵,会被磨成纤细的绣花针。”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白,继续说道:“就像这江水,它每天都在流淌,看似平淡无奇,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它能冲刷出宽阔的河道,能磨平坚硬的石头。人做事情也是一样,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每天坚持付出一点努力,再难的事情,也能做成。”
李白听着老婆婆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看着老婆婆手中的铁杵,又看了看青石上被磨出的浅浅痕迹,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在私塾里的表现:先生教的经书,他总是半途而废,不愿深入钻研;练习书法,他总是三分钟热度,写不了几笔就想放弃。他总觉得读书苦,读书累,却从未想过,任何学问的积累,都需要像老婆婆磨杵一样,日复一日,持之以恒。
老婆婆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他想起父亲的殷切期望,想起母亲的温柔教诲,想起自己曾经立下的“要做一番大事业”的誓言,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愧疚。
他再次向老婆婆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老婆婆,谢谢您的教诲!我明白了,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再贪玩了!”
老婆婆看着李白真诚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去吧,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李白又向老婆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着私塾的方向跑去。这一次,他的脚步不再像来时那样轻快随意,而是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勤奋学习的火焰,再也没有了丝毫偷懒的念头。
(四)磨杵精神照千古
回到私塾后,李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上课走神,不再偷偷溜出去玩,而是专心致志地听先生讲课,认真地背诵经书,刻苦地练习书法。遇到不懂的问题,他会主动向先生请教,直到弄明白为止;每天放学回家,他也会闭门苦读,常常读到深夜。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疲惫,想要放弃,但一想到涪江边那位老婆婆磨杵的身影,一想到“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话语,他就会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坚持下去。
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李白还特意在书桌前放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和一根细铁棍,每当他想要偷懒时,就会拿起铁棍在石头上磨几下,以此来激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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