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纹紫光像道闪电,猛地冲进小满脑子里。她“啊”地叫了一声,抱着头往后缩,瞳孔里的金属光泽淡了些,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抓起地上一块玄金碎片,狠狠刺向自己的掌心!
“小满你干什么!”李信吓得魂都飞了,想阻止却被锁链捆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珠从她掌心涌出。
鲜血滴在地板上,顺着星纹的纹路流淌,竟在三人脚边汇成个“启”字。那字一成型,就爆发出红光,把周围的黑雾逼退了半尺。莫离突然眼睛一亮:“她在破阵!用自己的血当引,激活地脉反制!鸩族的血能和玄金共鸣,也能反过来克制它!”
血鹰脸色大变,机械臂突然射出九道激光,直刺三人面门,光线里还夹杂着细小的玄金粉末。“给我拦住她!”
李信下意识地把小满往身后拽,同时举起速写本挡在前面。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激光在半空中突然拐了个弯,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全射向了血鹰自己的光网!光网被激光击中,发出“噼啪”的脆响,上面的错字一个个炸开,化作黑烟消散。
“怎么可能?”血鹰急忙用机械臂挡住,激光打在金属臂上,爆出一串火花,浓烟滚滚。他那半张露在外面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我的量子弦怎么会被反噬?”
李信低头一看,发现是速写本起了作用——那些被篡改的文字正在发光,像块巨大的磁石,把攻击全吸了过去。而速写本夹层里,那半片从废品站捡来的玄金,正和莫离锁骨下方的星纹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在纸上投射出完整的龙雀图案。
“你以为只有你会改文脉?”李信冷笑一声,掌心血纹贴在速写本上,感觉那半片玄金正在发烫,“真脉的力量从来都在我们自己身上。你改得了文字,改不了人心!改得了史书,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血鹰的机械臂突然“滋啦”一声冒出黑烟,冒出的紫色黏液越来越多。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织的光网正在崩溃——那些被篡改的文字正在恢复原样,“黑云蔽日”变回“长天一色”,“鬼面齐飞”重成“孤鹜齐飞”,每个字都泛着金光,像刚从史书里走出来。编钟发出的不再是刺耳的噪音,而是浑厚庄重的正音,震得整个展厅都在晃,展柜里的真文物也跟着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回应。
“不可能……我的计划怎么会失败?”血鹰后退几步,突然从怀里掏出块青铜碎片,那碎片上刻着和九把伪钥相同的星纹,他狠狠按在最近的编钟上,“我还有后手!量子文渊阵还没启动!我要让整个东京的文脉都变成我的傀儡!”
编钟突然剧烈震动,这次不是发出声音,而是整个博物馆都在跟着晃。李信感觉脚下的金属地板在旋转,星图纹路转得越来越快,像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他们吸进去。地板接缝处裂开细缝,能看到下面闪烁的红光,还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飞速转动,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他想强行启动最后的程序!”莫离拽住李信和小满的胳膊,剑峰插进地板的星纹中心,星纹的光芒顺着剑峰往上爬,在她手臂上凝成发光的纹路,“抓紧了!我用听火术稳住地脉!这漩涡是想把咱们的文脉和伪阵绑定!”
漩涡中心爆出刺眼的白光,李信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耳边是编钟的轰鸣、血鹰的怒吼,还有小满微弱的啜泣声。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看到速写本上浮现出新的字迹,是雷砚的笔体,苍劲有力,写着:“九钥归位,东京为始,下一站——京都御所。”
不知过了多久,李信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
四周的雾气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三米,连身边的莫离都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编钟还立在原来的位置,却像被抽走了灵魂,死气沉沉的,表面的饕餮纹失去了光泽,看着就像普通的青铜器。小满靠在他怀里,呼吸平稳了些,但脸色还是苍白得吓人,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呈淡淡的金色,像有层光膜护着。
“我们……还在博物馆里?”李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发现肩胛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血纹的灼痛感也减轻了些,只是还在微微发烫,像块贴身的暖玉。
莫离点点头,剑尖挑起一缕雾气,那雾碰到剑峰就化成了黑色的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血鹰暂时退了,但这雾里还有东西。”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你刚才看到雷老的字了吗?他肯定早就知道血鹰的计划,这些字是在给我们指路。”
李信摸了摸怀里的速写本,纸页还带着温度,雷砚那行字的痕迹清晰可见,不像幻觉。“看到了,京都御所。”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看来这九把伪钥,分布在日本的九个地方,东京只是第一站。血鹰想用水滴石穿的法子,一点点污染整个东亚的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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