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封闭的穹顶，原先的出口已被彻底掩埋。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个黑色剑匣。
它不大，约莫一本书大小，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不稳定的光纹，像是信号不良的屏幕。仔细看，那些光纹组成了微小的符码，一闪一灭，节奏诡异。剑匣底部刻着一只展翅的鹰影，正是血鹰的标志。
“量子剑匣？”李信眯眼，“这不是实验室里的概念模型吗？怎么真出来了？”
“看来他们早就做出来了。”莫离站起身，脚步还有点虚，“而且放在这种地方，肯定不是用来收藏的。”
李信走近几步，伸手想碰。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剑匣的瞬间，剑匣表面突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光芒，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与此同时，祭坛顶部的钢梁缝隙中，缓缓渗出暗红色液体，沿着岩壁蜿蜒而下，逐渐汇聚成一只巨大的血鹰图腾，无声地宣告着此地早已被渗透。
“别！”莫离一把拉住他，“你看那光纹，不稳定。万一触发自毁程序，咱们连渣都不剩。”
他停下动作，蹲下身观察。剑匣下方有一圈凹槽，形状特殊，像是需要某种钥匙插入才能启动。
“雷砚给的烟斗呢？”莫离问。
“在背包里。”他回头看了眼，才发现背包卡在上方崩塌的石缝中，根本够不着。
“那就只能靠别的办法了。”她走到剑匣侧面，盯着那些闪动的符码，“这些不是随机的，是有规律的加密信息。如果能破解节奏，说不定能手动激活。” 李信的话音刚落，剑匣表面又出现了一些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不定，似乎在传达着某种信息，但又让人捉摸不透。
“等等。”李信忽然想到什么，“你说……这东西要用‘钥’启动。可我们之前用烟斗开的是门。这里没有锁孔。”
“所以真正的钥匙，可能不是实物。”她抬头看他，“是你和我的能力组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文心光点。”他说。
“武脉共振。”她接道。
李信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陨铁地面上。血纹再次亮起，这次他主动引导文心之力，尝试感知周围是否存在古文载体。几秒后，他眉头一皱。
就在掌心血纹亮起的刹那，他手腕上的血纹竟与莫离左耳一枚银环产生了微妙共鸣，一圈淡金色波纹在空气中荡开——这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这里有东西。”他指向祭坛边缘，“那边的陨铁层下面，压着一篇唐代碑文。残的，但能读。”
“你能唤醒它？”
“试试。”
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掌心血纹越来越亮，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文字影像。那是《滕王阁序》的开头几句，字字清晰，如墨写纸上。
与此同时，遥远山腹中的某个密室里，血鹰组织成员正通过量子通讯频道同步接收数据流。屏幕上跳动着：“检测到文心激活频率，匹配度87.3%……目标正在暴露核心血脉特征。”一名首领模样的男人冷笑：“等的就是这一刻。”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他低声念出。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道金色光点从陨铁深处浮现，缓缓升到空中。紧接着，第二点、第三点接连出现，围绕剑匣形成一个半圆。
“有效！”莫离眼睛亮了，“继续！”
李信正要开口念下一段，突然停住。
“不对。”他睁开眼，“这篇碑文只有七处光点。完整的《滕王阁序》应该有十二处才对。缺了五点。”
“是不是位置不对？”她环顾四周，“也许其他部分在别的地方？”
“不可能。”他摇头，“文脉通感只认真文，而且必须与地脉相连。这里只埋了这一段。”
莫离沉默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家族传承中提到，欧冶子传下的银环与铸剑口诀有微妙联系，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或许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反应。她一咬牙，抬手摘下左耳一枚银环。
“试试这个。”
“你疯了？这是你测脉用的工具！”
“工具也是家族传承的一部分。”她把银环递过去，“这银环乃是欧冶子传下的至宝，除了能精准测量武脉情况，或许在关键时刻还藏着其他奥秘。 万一能补上缺口呢？”
李信接过银环，放在掌心。血纹微微跳动，似乎有所感应。
他再次闭眼，将银环贴在地面，重新引导文心之力。
这一次，变化发生了。
银环内部浮现出细小的刻痕，竟是一段失传已久的铸剑口诀。文字虽短，却带着强烈的武脉气息。随着口诀浮现，一个新的光点诞生，加入原有轨迹。
“成了！”他睁开眼，“你的银环也能产光点！”
“那就再来。”莫离干脆把剩下两枚也摘了，“全给你。”
李信依次激活三枚银环，每启动一枚，就多出一个光点。加上碑文的七个，正好凑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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