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眉头紧锁,盯着直升机舱门,低声道:“直升机舱门后的人,给我们准备的绝不只是对峙这么简单,或许在降落前,他们已经启动了某种可怕的装置,这场交锋可能从我们踏入这片土地就开始了。不知道里面除了守镜人还有谁,咱们得万分小心。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
莫离握紧“试心”剑,眼神如寒冰般冰冷,咬着牙道:“不管直升机里是谁,敢阻拦我们,就别想活着离开,我定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真正的底牌是什么,每一个行动都可能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有限,亚马逊植物变异、直升机出现还有守镜人,这些看似独立的事件背后,必然有着更深的联系。”李信沉声接道,“我们得一步步拆解这个复杂的局。”
直升机螺旋桨的风还没停稳,李信已经蹲在地上翻背包。AR眼镜屏幕裂了条缝,边缘渗出青金光,像漏电的旧灯管。
他把眼镜插进随身硬盘,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仿佛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存亡。屏幕上迅速跳出一段音频波形,是小满最后录下的声音——植物生长时的摩擦声,尖锐刺耳,像是铁锈在骨头上来回疯狂地刮。
“这玩意儿有节奏。”李信眼睛紧紧盯着波形图,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是随机长,绝对是在模仿什么。”
莫离神色冷峻,一言不发,猛地抽出“试心”剑,在掌心狠狠划了一下。血滴在剑脊上,瞬间被吸进去。剑身开始剧烈震动,嗡鸣声越来越尖锐,仿佛在发出危险的警报。
一道投影从剑面骤然升起,画面晃了几下才逐渐清晰。亚马逊深处的一处山谷,金属藤蔓像邪恶的巨蟒般缠成巨大的阵法,中间压着半块冰蓝色的石头,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冰魄石。”莫离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祖母带走的那块。”
“他们拿它当锚点?”李信抬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连通地脉?”
“不止。”她死死盯着投影里藤蔓的走向,“这是封印阵的反向结构——不是镇压戾气,是在唤醒某种邪恶的力量。”
地面忽然剧烈一震。两人同时回头,稻田方向的金符还在发光,倒计时数字跳动:71:59:43,仿佛死亡的倒计时在无情逼近。
李信掏出手机,打开缓存里的《古文观止》PDF。他在“卷七”文件夹里点开一个隐藏程序,输入音频频谱代码。几秒后,数据包开始还原。
“出来了。”他低声说,“这些植物能同步意识,频率和……我们之前激活的地脉节点一致。”
“也就是说。”莫离收起投影,“不管我们去不去,它们都会继续长。”
“而且越接近倒计时结束,长得越快。”
李信合上电脑,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南边的星轨。北斗偏了角度,像是被人掰弯的铁丝。
他摸了摸掌心血纹,温度比刚才高了不少。
李信脑海中浮现出雷砚临死前的画面,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雷砚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却眼神坚定。他艰难地颤抖着从枕头下拿出烟斗,塞到李信手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孩子,这烟斗……关键时候能救你……’当时李信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这烟斗或许对雷砚很重要,便小心收了起来。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烟斗可能是解开背后势力多年布局的关键。而背后势力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将双生魂以及各种事件串联在一起,为的就是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每一步行动,都可能影响着明线上李信和莫离的命运走向。
“得走。”李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怎么走?”莫离问,“护照被扣,我名字在三个国家黑名单上。”
“雷砚留的东西还能用。”李信站起身,“他给的‘星纹钥’终端,藏在丰城老巷钥匙摊下面。只要我能碰上保险柜,就能拿到暗网通道和证件协议。”
“你确定那东西没被黑掉?”
“不确定。”他拉上背包拉链,“但雷老临死前塞烟斗给我,不是为了让我收藏。”
“雷焕后人帮巴西空军修导航塔,说不定留下了些后手可以利用。”莫离若有所思地说。
莫离看了他两秒,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车门打开时发出老旧液压杆的嘶声,车内仪表盘闪着红灯,像是刚被强行启动过。
李信坐进副驾,刚系好安全带,莫离就专注地将短剑插入中控台隐蔽槽口,屏幕闪烁,代码数据飞速滚动,随即跳出航空调度界面。
“你在干嘛?”
“找航班。”她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私人科考机,目的地玛瑙斯,两小时后起飞。机组名单空白率37%,够我们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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