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咬牙,猛然将三枚银环摘下,依次插进地面裂缝形成的三角凹槽中。她闭眼,手指轻颤,像是在听什么极细微的声音。
“听火术……校频。”她喃喃道,“左耳三环,对应地脉三频段……给我稳住!”
地面嗡鸣加剧,熔炉底部升起一圈微弱的蓝光,形成共振场。剑胚重新稳定。
血鹰冷哼一声,全息投影瞬间展开——画面里,幼年的莫离躺在手术台上,额角插着导线,脑后嵌入一枚闪着紫光的芯片。她双眼紧闭,嘴唇微动,似乎在无声呐喊。
莫离突然按住太阳穴,眉心紧皱,仿佛有一根冰锥刺入。她知道,这是体内芯片在作祟,它仿佛在提醒她,她永远无法摆脱被控制的命运。
“这是你真正的起点。”血鹰说,“第七代融合体,VII-Ω,编号刻在基因里。你以为改写标记就能摆脱?你逃不掉的。”
莫离浑身一僵,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李信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中夹杂着点点文心光点,如同星辰般洒落在剑胚上。 刹那间,《滕王阁序》全文浮现虚空,龙形光影缠绕剑身,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厂房。
试心剑,成了。
剑身通体银白,剑脊隐现星辰纹路,握柄处浮现出一朵小小的火焰图腾——那是欧冶子族徽的变体。
莫离低头看剑,腐蚀线正逼近剑锷。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她看着手中的剑,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她知道,这把剑不仅是她的武器,更是她摆脱命运的关键。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吸进肺里。‘我不是容器,也不是成品。我是铸者,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在心里默默念道,然后猛然 thrust 剑入心口。
没有鲜血喷涌,反而一股清流自剑锷涌出,顺着腐蚀痕迹倒灌而上。紫黑液体迅速褪去,剑身浮现四个古篆——“真史之誓”。
泉水顺着剑身滴落,渗入地缝。远处传来低沉轰鸣,像是某种封印正在松动。
血鹰盯着那一幕,面具下的脸第一次变了色。
“你疯了?用自己的血净化武器?这不符合逻辑!”
“谁说铸剑要有逻辑?”莫离拔出剑,伤口已闭合,气息虚弱但眼神清明,“我不是容器,也不是成品。我是铸者。”
她抬手,剑尖直指血鹰:“这一剑,我自己炼的,自己控的,自己用的。你试试看,还能不能认主?”
血鹰盯着莫离手中的剑,又看了看周围逐渐聚集的文心之力,心中暗自计算。他发现,继续战斗下去,自己可能无法占到便宜。于是,他嘴角微微一抽,决定启动紧急脱离程序。‘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但下次,你们可没那么好运。’他在心里冷笑道。
他抬手,启动紧急脱离程序。机械腿关节爆出发光粒子,整个人急速后退,消失在通道尽头。
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李信的心里。
“你以为改写了基因标记,就能摆脱命运?别忘了……VII-Ω的芯片,还在你脑子里。”
【通道深处,血鹰的身影尚未完全隐没,腕部终端忽然亮起暗红信号。他低语:“目标已完成初步净化,建议启动‘月蚀协议’。”对面传来一个毫无情绪的女声:“倒计时已设,63小时后开启第二阶段。记住,她不是变量,是钥匙。”血鹰冷笑:“可她已经开始反抗命运了。”“那就让她知道,反抗本身就是程序的一部分。”通讯切断,只余下通道尽头一缕幽蓝电弧,悄然湮灭。】
厂房恢复寂静,只有熔炉余烬偶尔噼啪作响。李信冲上前扶住摇晃的莫离,发现她体温偏低,唇色发青。
“你傻啊!”他压低声音,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真不怕死?”
“怕。”她靠在他肩上,笑了笑,“但更怕活得不像自己。”
他没再说话,低头看向地上那截掉落的机械臂残部。断口处,一个微型存储装置正闪烁蓝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诱惑。
李信伸手去捡。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残部的瞬间,那蓝光忽然频率加快,发出细微嗡鸣。与此同时,莫离太阳穴处的皮肤猛然颤动,眉心如遭冰锥刺入,剧痛袭来。她闷哼一声,抓住李信手腕:“别碰……它的频率……和我脑子里的芯片,一模一样。”
李信顿住,手指悬在蓝光上方,心头一震。他凝神细看,发现残部内侧有一圈极细的螺旋纹路,呈逆时针排列,与欧冶子密文中的“锁魂印”完全吻合。更深处,隐约可见一枚微型晶片嵌在基座之下,表面蚀刻着“VII-Ω·β”字样——那是备份核心,也是远程唤醒的触发器。
莫离忽然按住他手腕。
“别急。”她盯着那点蓝光,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警惕,“你看它的频率……和我小时候戴的芯片,是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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