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手腕上的蝴蝶胎记已经暗淡无光,指尖微微发抖。
莫离立刻扶住她肩膀:“别硬撑。”
李信盯着地上断裂的机械臂,忽然蹲下,伸手去摸那截残骸。掌心血纹刚一接触,脑中猛地闪出一段画面——
深夜实验室,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台机器,屏幕上滚动着《滕王阁序》电子校对版本。一个人说:“把‘落剑’改成‘落霞’,没人会查证。”另一个笑:“反正王勃也死了,死人不会维权。”
就在他即将退出记忆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文件柜深处一闪而过的玉佩影像——温润青玉,雕着一只展翅蝴蝶,与小满胎记形状完全一致。同一瞬,画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和低喝:“快!影组织的人来了,把原始稿抢出来!”
李信猛地缩手,脸色发青:“我靠,他们真的当成普通文章在改……跟改PPT似的。”
“所以才需要我们。”金甲神将沉声道,“你们不是学者,不是匠人,也不是超能者。你们是——守序人。”
“守序人?”李信咧嘴一笑,“听着像城管。”
“比城管厉害。”莫离冷着脸,“至少不用贴罚单。”
金甲神将不再多言,长戟一挥,戟风扫过剑魔残躯。那些缠绕其上的黑气如遇烈阳,纷纷蒸发。剑魔身形剧烈晃动,眼看就要崩解。
血鹰咬牙,左手迅速探向腰间铃铛。
“还想摇?”李信立刻警觉,“别让他碰那玩意儿!”
莫离一把抽出短剑,就要冲上前。可她刚迈出一步,腿一软,差点跪倒。武脉耗尽的反噬来了。
小满想帮忙,可双手刚抬起,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整个人晃了晃,被莫离一把捞住。
就在这空档,血鹰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铃铛。
金甲神将暴喝一声,长戟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金光直射而去。
叮——
铃铛被精准击飞,撞在岩壁上,滚入裂缝,消失不见。
血鹰怔在原地,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莫离喘息着,低声问:“续写?这真的可行吗?”
小满咬着嘴唇,轻轻点头:“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李信愣了两秒,猛地明白:“你是让我……续写?”
金甲神将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点头。
下一瞬,他周身金光开始褪去,铠甲化作光点,长戟消散为文字符号,最终凝聚成一枚小小的金色毛笔虚影,轻轻落在李信掌心。
毛笔触肤即融,顺着血脉流入心口。
李信只觉得胸口一热,仿佛有篇文章正在体内重新排版。
金甲神将的身影越来越淡,临消失前,他望向那口青铜井,眼神复杂,像是在看一个未完成的遗憾。
然后,他消失了。
格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断裂的机械臂还在冒烟,和那口幽光闪烁的井口。
李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纹依旧龟裂渗血,可里面流动的光,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他让你续什么?”莫离问。
“不知道。”李信摇头,“但我觉得……接下来要写的,可能不是课文了。”
小满靠在莫离怀里,眼皮沉重,却努力睁着:“井……还在动。”
两人顺她目光望去,只见那口青铜井底部,幽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深处缓缓翻身。
李信慢慢站直,抹了把脸上的灰,走到井边蹲下。井壁上,一行极细的小字悄然浮现,墨迹如新:
“永宁元年,史官未死。”
他的手指刚触到那行字,整口井突然剧烈震动。井内幽光闪烁不定,从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呢喃声,似是在诉说着古老而又恐怖的秘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井中传来,仿佛要将三人拖入无尽的深渊……而那行“永宁元年,史官未死”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又与这场危机有着怎样的关联,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就在三人即将被拉入井口的刹那,李信眼角余光瞥见井沿外侧,一个奇怪的脚印赫然印在尘土之上——脚印边缘刻着一圈奇特的纹路,形如古篆“文”字倒置,中心还嵌着一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渍。
“等等!”李信强行扭身,用尽力气指向那个方向,“那脚印……不是我们的!”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脚印究竟是谁留下的?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为何不直接攻击他们,反而留下脚印;如果是朋友,又为何不现身相助?这个神秘的脚印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这个谜团,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破解当前危机的关键线索,但也同样可能将他们引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就在此刻,小满手腕上的蝴蝶胎记突然发热,泛起微弱蓝光,与脚印中的倒“文”纹路产生共鸣,仿佛某种远古契约正在苏醒。
莫离强撑着稳住身形,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眉头骤紧:“有人来过……而且留下了线索。”
小满喘息着,瞳孔微缩:“我能感觉到……那不是敌人。那股气息……像是在提醒我们别往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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