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翻了个白眼:“你要真进了,记得让医生先抢救你的嘴。”
就在此时,地面一阵轻微震动,三人脚步微晃。紧接着,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以为得到了承认就能安全离开,这里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你们……”
话音未落,一切归于寂静。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心底悄然升起一股寒意。
正说着,小满突然睁开眼。
瞳孔是紫色的。
她直勾勾盯着莫离,声音低哑:“你说的对,剑不是为了杀人。”
“啥?”莫离一愣。
“是为了记住。”小满慢慢坐起来,抬手按住太阳穴,“那些被烧掉的文章,被改掉的名字,被抹去的人……他们都藏在剑里。”
李信和莫离同时沉默。
片刻后,李信轻声问:“你还看到别的吗?”
小满点头:“有个地方,全是漂浮的剑,像是挂在天上。有人穿着宋朝的衣服,在调试什么机关。”
“宋元格?”李信心头一震。
“不止。”小满眯起眼,“那些剑……是假的。”
“假的?”莫离冷笑,“又是伪剑?”
“比伪剑更糟。”小满摇头,“它们是‘磁壳’,里面空的,专门用来骗人触发陷阱。”
李信猛地抬头:“所以隋唐格是考‘心’,宋元格是考‘眼’?”
“你总算开窍了。”莫离难得夸了一句。
“那咱们得小心点。”李信收起空瓶,拍了拍裤子站起来,“前面要是有一屋子会飞的塑料剑,我可不想当第一个被扎成刺猬的考古学家。”
“怕死就别往前走。”莫离活动了下手腕,短剑在鞘中轻响。
“我不是怕死。”李信推了推眼镜,“我是怕死了没人给学生改论文。”
小满这时站了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清明了许多。她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你们吵归吵,其实挺配的。”
“谁跟这书呆子配?”莫离立马否认。
“她说的是学术搭档。”李信赶紧澄清,“纯合作关系,不涉及情感投资。”
“你们不用解释。”小满摆摆手,“我看得出来,你们早就绑在一起了,比双面血契还牢。”
李信皱眉,低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查清楚,说不定双面血契的真相,能解开所有谜团。”
小满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我总觉得,这些被困的文心背后,好像有个更大的手在操控,咱们可能只是被卷进来的小棋子。”
莫离冷哼一声,转身走向石台边缘。那里有一道水幕垂落,隐约可见后面的空间轮廓。
“别磨蹭了。”她回头催促,“再站这儿聊天,小心下一关改成‘夫妻同心’挑战赛。”
李信刚要反驳,忽然发现地面铭文的光正在减弱。那八个字——“以武载文,方破杀阵”——最后一个“阵”字的末笔,开始缓慢褪色。
他心头一紧。
与此同时,小满脖颈上的图腾再次亮起,紫光映在水幕上,折射出一行模糊小字:
“以文心为祭,方可见真章。”
水幕表面波光粼粼,倒影中竟浮现出一道蛇形符文,蜿蜒盘旋,最终凝成一只竖立的金色瞳孔,一闪即逝。
三人站在水幕前,神情各异。李信不停地打量四周环境,推测着前方可能出现的机关与陷阱;莫离则紧紧握着短剑,指节微白,眼神警惕地扫视每一个角落;小满虽仍显虚弱,却努力挺直脊背,目光坚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空气仿佛压得更低,每一步都像踩在命运的弦上。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就在李信俯身查看地面铭文时,一抹熟悉的图案让他猛然顿住——那褪色的“阵”字边缘,竟浮现出与祖父书房中《双面血契图》右上角完全一致的纹路。他指尖颤抖着抚过石面,喃喃道:“当年祖父三天落不下的那滴墨……原来在这里。”
莫离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这图……”李信嗓音发涩,“我爷爷留下的《双面血契图》,上面的星轨排列,和这里的星网残影,一模一样。”
“你是说,你家祖上也来过这儿?”莫离眯起眼。
“不。”李信摇头,“更像是……他们参与设计了这一切。”
小满突然捂住双眼,闷哼一声:“疼……太亮了!好多锁链,刻满了被删改的诗句……它们在吞噬光!”
莫离立刻扶住她,却见自己短剑剑柄微微发烫,剑格处竟浮现出北斗七星的暗纹,如同呼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我想起来了。”莫离咬牙,脑海中闪过祖母临终前的画面——老人枯瘦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记住,真正的剑客,不是靠手斩敌,而是以心照妖。剑引天官,非为杀阵,实为镜宫。”
“镜宫?”李信猛地抬头。
“照出伪史的镜子。”莫离声音低沉,“我们一路破阵,不是在通关,是在唤醒一面能映照真相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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