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念到“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时,血纹突然剧烈跳动,整条手臂发麻。他差点咬到舌头,硬生生把下一句咽回去。
“不行。”他喘着气,“再念下去,血纹要裂了。”
莫离盯着青铜棺,忽然道:“既然它是用文心当锁,那我们就别开门了。”
“什么意思?”
“我们不答题。”她冷笑,“我们改题。”
李信一愣,随即咧嘴笑了:“你是说……反向操作?”
“你不是会查重吗?”莫离瞥他一眼,“现在就给你个机会,给这篇《滕王阁序》打个差评,标红所有篡改段落。”
李信还真干过这种事。去年某博物馆展出所谓“王勃手稿”,他当场指出十二处用词不符合初唐语法,直接让展品下架。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书页,不再背诵,而是逐字校勘:
“‘雄州雾列’——没问题。‘俊采星驰’——通行版没错,但敦煌残卷写作‘俊彩星驰’,彩通采,可视为异体。接下来这句‘台隍枕夷夏之交’……等等。”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某个字。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他指着一处,“原文应为‘台隍枕山河之交’,‘山河’象征地理格局,‘夷夏’是后世政治修饰。这一改,就把一篇山水名篇变成了民族叙事工具。”
随着他指出错误,掌心血纹释放的金光不再是灼烧,而是像扫描仪一样扫过黏液人脸。每纠正一处,人脸就抽搐一次,紫光黯淡一分。
小满闭着眼,突然开口:“第三鼎左侧,第二行……‘宾主尽东南之美’,‘美’字底下多了一横,变成了‘姜’。”
该死! 这是恶意篡改!‘宾主尽东南之美’是夸宾客才俊,改成‘姜’就成了暗示姜姓家族垄断仕途——典型的党争植入!”
他立刻补上正确版本,血纹金光暴涨,黏液人脸终于发出一声凄厉长啸,整张面孔炸开,化作无数碎片倒流回棺中。
可安静只维持了三秒。
棺材缝隙再次渗出紫光,比之前更浓,更沉。黏液不再凝聚人脸,而是沿着棺身缓缓流淌,形成一道道符文般的纹路,与小满脖颈上的图腾隐隐呼应。
她睁眼,瞳孔仍是深紫,但已不像刚才那样失控。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铁剑,轻声说:
“它认得我。”
莫离立刻挡在她前面:“别靠近那棺材。”
“我没想靠近。”小满摇头,“但它想让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
“那篇序……不是王勃一个人写的。而且,这篇序背后隐藏着一个能颠覆我们对历史认知的巨大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揭开,可能将我们带入一个完全未知且危险重重的世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李信张了张嘴:“你是说……集体创作?”
“不。”小满抬头,目光穿过九鼎,“是后来每一个背过它、信过它、用它对抗谎言的人……都在往里面加一笔。它早就不是一篇文章了,是一个活的东西。”
李信低头看自己掌心,血纹微微跳动,像在回应什么。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祖父的书房,那时祖父神色凝重,翻开一本泛黄的古籍,指着其中一段模糊不清的文字对他说:“有一种古老的契约,牵连着多个家族的命运,它如同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暗流,一旦开启,将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它可能与那些被篡改的经典有关,背后隐藏的秘密足以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此刻,这双面血契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是否与当前的历史修正现象有着千丝缕的联系?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李信越发感觉到,双面血契背后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历史的暗处操控着一切,而这股力量与他们此刻的行动紧密相连,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与历史的走向紧紧缠绕。李信不断回忆所学知识,试图从古籍记载中找到破解当前困境的方法,每一次思考都是与未知危险的交锋。
莫离左耳银环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眼的光芒。她惊讶地发现,银环上的鸩族符文与小满脖颈图腾开始产生共鸣,一道道神秘的能量在两者之间流转。这共鸣……难道与家族传说中的那个秘密有关?
就在三人思索之际,幻影们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场景变得混乱起来,那些古代的身影开始互相攻击,血光四溅。
“不好!”李信大喊,“这些幻影被干扰了,可能会攻击我们!”
几道幻影手持锋利兵器,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三人冲来。莫离短剑一挥,斩出一道音刃,却被幻影巧妙躲过,一道寒光直逼她的咽喉。李信急忙翻开《古文观止》,试图寻找应对之法,可书页在狂风中乱翻,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小满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却感觉头痛欲裂,那些幻影仿佛要钻进她的脑袋。
“你们不要慌乱,我们没有恶意!”小满大声喊道。
也许是小满的话起了作用,幻影们的攻击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就在这时,青铜棺中突然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些幻影纷纷吸了回去。同时,棺盖打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更多的紫光从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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