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气息流转之际,莫离的银环忽然剧烈震颤,碎片在空中浮现一行虚影文字:“血脉不承,魂归无主”。她心头一颤,脑海中浮现出祖母临终的画面——老人枯瘦的手紧攥血书,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非至亲结契,反噬夺魂”的字迹上,眼神悲悯而决绝。
那一瞬,她本能地向李信靠近了些,而李信也下意识地抬臂护住了她的侧身,两人之间无形的羁绊在危局中悄然加深。
“若代价是他的灵魂,我宁可……”她闭了闭眼,却仍将手掌覆上星图。皮肤接触的刹那,那行血字竟短暂浮现于她掌心,旋即隐去,仿佛命运的烙印已悄然刻下。
与此同时,星图边缘浮现出一枚古老符号,竟与李信颈后胎记的形状隐隐呼应,暗示着两人血脉深处尚未揭晓的关联。
两人就这么靠着青铜鼎坐着,谁也没说话。海水平静下来,金链消散,光点逐一隐去。远处,那柄被封住的残影静静悬着,像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儿,莫离睁开眼,掌心星图已经沉入皮肤,不再发烫。
“……没死?”她问。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李信扯了扯嘴角,眼镜歪了,顺手推了回去。
就在他推眼镜的瞬间,记忆闪回:七日前,同一片海域,月光同样清冷,莫离耳垂上的银环尚未碎裂,完整地挂着,在潮声中微微晃动。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那块“序”剑残片从他背包夹层里拿出来。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半行小篆“俊采星驰”依旧清晰。
“你说,我们到底算不算共命者?”她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
“我觉得……”她顿了顿,“你这人烦得很,总在关键时刻乱来,资料标得比谁都认真,背个课文都能放烟花,还非要在生死关头讲冷笑话。”
“可你还是把我留下了。”
“因为……”她低头看着残片,“只有你能看见真史。”
李信笑了:“那你呢?你才是那个能把剑炼成命的人。”
此刻,在倒悬之城最底层,幽蓝灯光映照着一排排休眠舱。血鹰靠在控制台边,机械臂接口还在冒烟,眼中却毫无痛意,只有冰冷的笑意。
“他们以为摧毁机械义肢就能终结我?”血鹰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你们封印的不过是赝品,”他咧开嘴,机械义眼渗出幽蓝液体,“真正的‘熵’,正在你们脚下吮吸地脉之血。”
闷响如远古巨兽苏醒,海域压力骤变,潜艇残骸悲鸣。远处海沟亮起两盏血瞳红光,红光连线穿过‘熵’剑残影,似无形弦被拉紧。
就在两人全力应对‘熵’剑残影的波动时,李信突然发现海水中的一些光点排列似乎与血鹰之前研究的某种神秘阵法有关,他心中一紧,意识到血鹰的阴谋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莫离的银环又晃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耳垂上仅存的银环突然震颤,几片碎玉无声悬浮,在空中拼成微型司南。指针先是疯狂旋转三周,最终死死定住,正指向海底那两道猩红的光斑。
“不对。”
“怎么?”
“星图……又动了。”她摊开手掌,原本平静的纹路正在缓慢重组,方向指向更深的海沟。与此同时,她耳垂上的银环碎片悄然浮起,在空中拼成一枚微型司南,指针稳稳指向红光方位——与七日前“司南指针疯狂旋转”的异象形成闭环。
李信立刻翻开笔记,对照变化:“这不是‘归鞘’,是‘引脉’。有人在用别的节点牵动地脉,想重新激活残影。”
“谁?血鹰不是刚折了一条义肢?”
“所以他不会亲自来。”李信眯起眼,“他是想逼我们动。”
“动了就会破封?”
“不动,也会破。”他指着星图,“你看这走势,像不像一张弓?我们现在坐的位置,正好是弓弦中央。两边一拉,弦就得断。”
莫离冷笑:“所以他是在等我们先出手?”
“或者等我们撑不住。”李信咳嗽两声,嗓子有点发干,“文心输出太多,我估计接下来念错一个字,就得当场表演人体窜天猴。”
“那你别念了。”她把残片塞回他包里,“我来守。”
“你守?你体内武脉还没完全平复,万一反噬……”
“少啰嗦。”她站起身,链剑无声滑入手心,“你不是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么?现在该换武脉来张张了。”
李信笑着接话:“那得先确认咱们的文心契约有没有效。”
她没回头,只是抬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莫离看着掌心血纹凝聚的剑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李信,眼中满是复杂:“李信,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怕……”
李信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别怕,有我在,不管是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哪怕是这所谓的共命终焉。”
当红光逼近时,两人掌心血纹突然脱落,在空中凝成两柄微型剑影。深海地图猩红节点全部亮起,血鹰狂笑着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控制台弹出警告:“样本意识觉醒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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