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通道内,腐朽金属味裹挟着刺鼻血气如潮水般汹涌扑来,台阶上凝结的暗红色液体缓慢渗透,像无数双被踩碎的手掌在水泥上爬行。李信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脚下瞬间“咔嚓”裂响,似古老巨兽沉睡中发出的痛苦呻吟,一只沾满油污的机械触手猛地从裂缝中窜出,直扑他的面门,同时,通道深处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似远古巨兽在沉睡中被惊醒,让三人的神经瞬间紧绷。
他本能地猛地一侧身,那触手如毒蛇般擦着脸颊呼啸而过,瞬间在他脸上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冷风带着刺鼻的湿气,像实质般狠狠扑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用力拉扯。李信赶忙抬脚踩在第一级台阶上,只听“咔嚓”一声,水泥边缘裂开,露出锈蚀得快要断裂的钢筋,好似下一秒就会把他拖进无尽的深渊。
“别贴墙走。”莫离低声说,声音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刚才那股震感是从左壁传来的,力量大得异常。”
小满扶着膝盖喘气,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惊恐:“下面……有东西醒了,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强大又邪恶的存在。”
话音刚落,整条阶梯猛地一抖,像是地底深处有人敲响了一口巨钟。头顶的灯管“啪”的一声炸了一根,碎玻璃簌簌落下。与此同时,坠落的三台无人机上闪烁出诡异的饕餮纹标志,与之前小满在烧焦车架旁看到的制服碎片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头顶通风管道随之剧烈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似随时会坠落重物。
头顶通风管道“轰”的一声炸裂,三台无人机坠落,瞬间展开成菱形铁网,红光扫过三人,墙上投出倒计时数字:9:17、9:16、9:15……篆体浮现:封禁程序启动,剩余九分十七秒。红光扫过之处,地面浮现出类似之前货运通道中的神秘文字。
小满突然指着坠落的无人机:“那些饕餮纹……和寒鸦行动那晚,特工尸体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而且,我感觉这无人机散发的气味,和之前在南库遇到机械触手时的腐臭黑雾有些相似。”李信瞳孔骤缩——原来从货轮到地下,他们一直都在同一个陷阱里打转,这个陷阱似乎和多年前的一起神秘事件有关,那起事件中有关键物品失踪,而眼前的一切或许就是寻找该物品的线索。
李信下意识摸向胸口,防水袋里的真虎符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片。他皱了下眉,右掌心血纹也开始抽痛,不是那种熟悉的温热流动,而是像被针扎着往里钻,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看到的幻象——一群穿着现代战术服的人跪在青铜祭坛前,嘴里念的竟是《滕王阁序》的错版,那些战术服上的饕餮纹与无人机上的如出一辙。
李信闭眼深吸一口气,掌心灼痛中闪过货轮爆炸的画面,突然想起雷砚曾经给他讲过一个关于破解机关的故事,故事里提到利用特定文字的排列组合干扰机关运行。‘破绽在这儿!’他突然将陨铁腰牌按在地面裂缝上,腰牌纹路与酸液腐蚀出的北斗形状完全重合,同时嘴里念出一句特殊的古文,这是之前在某个残破古籍中看到的疑似关键语句。
“不行,现在用不了。”他甩了甩手,“血纹快罢工了。”
“那就别指望你念课文救命。”莫离从袖口抽出陨铁腰牌,贴到右侧墙壁一块铜铭文上。蓝光顺着金属纹路爬了一圈,又迅速退回,似是被什么东西弹开了。
“果然是活的。”她收回手,“这不是普通监控系统,是西晋老祖宗留下的‘文器联动’机关——靠古文驱动,地脉供能。雷焕当年布的局,本来早就废了,现在被人远程点火重启。”
“谁干的不重要。”李信蹲下身,翻开劫匪记录仪,“问题是它已经开始盯我们了。”
屏幕亮起,跳出一段不断跳动的文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考工记·攻木之工》”
可字迹歪斜,句读错乱,最后一笔还拖出个锯齿状断痕。
“又是伪文献当密码。”他冷笑,“这帮人真懒,连假都懒得做全。”
李信正要拆机盖接线,地面又是一震,这次更沉,仿佛整座故宫的地基都在缓缓拧紧。
他想起之前在货轮爆炸时看到的黑气流动方向,似乎也与这饕餮纹有着某种微妙联系,心中暗自留意。
李信把记录仪塞进外套内袋,顺手扯下一段电线缠在手腕上,“九分钟?够我背完《滕王阁序》两遍了。”但在他心中,开始思索这些神秘文字是否与破解封禁有关。
“省省你的文人毛病,”莫离短剑抵住他胸口,剑尖映出墙面上跳动的倒计时,“现在活下去才是正经事。”“我专治各种不服,”李信撕开记录仪后壳,“尤其是装模作样的假古籍。”
他撕开记录仪后壳,露出一排微型接口,手指飞快拨弄几下,将导线接入自己AR眼镜残存的模块。画面一闪,跳出十几行滚动代码,全是由《考工记》残句拼接而成的加密协议。同时,他发现代码中有一些字符与之前地面浮现的神秘文字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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