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指了指头顶。
李信抬头看去，通风口盖板边缘有些许灰尘滑落的痕迹。刚才没人注意到那里。
他们打算偷袭？莫离也发现了异常。
不止。李信眯起眼，他们是想切断我们退路，把我们逼进封闭舱室。
话音未落，远处B区传来一阵金属撞击声，像是有人故意敲打管道。
就在他们与三名灰衣人对峙，准备想办法应对时，突然，甲板传来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又有一群敌人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通风系统采用三重立体管网设计，与B区货舱形成共振腔体，这正是敌人能精准制造金属撞击声的原因。
正当三人以为危机解除时，货轮突然剧烈倾斜。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核反应堆冷却系统故障！李信通过AR眼镜看到热成像图里，二十七个红点正从船尾包抄而来，其中三个红点正朝电力舱移动。
李信迅速翻出随身《古文观止》，找到《滕王阁序》那一页。他不能念错一个字，否则后果难料。但他也没打算完整背诵。
他只需要那一句。
李信突然想起雷砚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枚青铜残片，上面刻着的正是川泽纡其骇瞩五个字。他迅速翻出随身《古文观止》，找到对应段落。只要补全这句，就能破解他们的攻击节奏。
深吸一口气，表层他希望通过念出这句话来破解三名灰衣人的攻击，顺利解决眼前的危机，推进获取虎符的任务；深层里，他想到雷砚临终前的嘱托，不能让历史真相被篡改，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完成老前辈的心愿，坚守对历史的尊重。
他低声念出：川泽纡其骇瞩。
声音不大，但在密闭空间里形成了奇特的回响。更关键的是，这句话正好补全了敌人功法中缺失的那一环。
三名眼线同时身体一僵。
尤其是那个站在通风口下方的，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了一下，脸色骤变。
李信抓住机会，抓起一块碎钢板朝通风口扔去。的一声，盖板被撞开，一道黑影翻身落地，动作极快，但落地时左脚明显不稳。
左腿有问题！莫离立即反应过来，闪身上前，一记横扫将其绊倒。
那人摔倒在地，胸口装甲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半块刻着扭曲符文的玉片。玉片正不断闪烁，像是在试图重新连接某种信号。
小满在箱内惊呼：那是伪阁碎片！他们拿它当控制器！
李信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拿那块玉。对方却猛地抬手，掌心喷出一股蓝黑色气流，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你们这些守着残卷的蛀虫，永远不懂历史是任人涂抹的娼妓。 那人嘶哑开口，声音带着电子混响。
那你念个完整的《滕王阁序》听听？李信冷笑，连句子都拼不齐，还好意思谈改写历史？
那人嘴角抽动，还想说什么，忽然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玉片上的光忽明忽暗，最后地一声碎裂。
他整个人瘫软下去，装甲失去动力，发出一声闷响。
剩下两个见状，不再恋战，一人架起伤者，另一人跃上通风管，三两下消失在黑暗通道中。
莫离皱着眉头，急切地说：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他们肯定跑不远！
李信按住她的肩膀，冷静地说：通风系统太复杂，追上去容易中埋伏，我们现在不能冲动，要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她看着装甲表面浮现的暗绿色氧化膜，突然明白为什么上级会选他们三人执行这次任务——不是因为能力最强，而是因为都经历过历史被篡改的切肤之痛。三年前那尊西周铜簋的铭文剥落，让她失去了晋升机会，却获得了更宝贵的东西：对历史真相的敬畏。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块碎裂的玉片，捡起一小块残渣，放在掌心。血纹轻轻跳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东西是死的，靠抄袭活着。他喃喃道，只要我们知道它缺哪一段，就能让它崩哪一段。
小满从箱子里爬出来，脸色有些发白：我感觉……他们还有人在船上。
肯定有。莫离活动了下左臂，刚才格挡时擦伤的地方渗出血丝，这种行动不会只派三个人。
莫离格挡时装甲右腿冒出青烟，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哈尔滨任务失败时，战友的血在雪地上凝成的冰晶。这个画面与当前机械蜘蛛爆炸后散落的六边形碎片产生视觉重叠，触发她本能般的战斗反应。
李信点头：而且他们的目标不只是破坏运输，是要控制虎符激活节点。
他看向B区方向，那边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电路出了问题。
刚才那阵敲击声，不是为了引我们过去。他说，是为了测试某个装置的响应时间。
什么意思？莫离问。
他们在校准时间。李信眼神变得锐利，台北故宫南库地下三层，子时禁制最弱。他们想卡点动手。
小满突然抬头：还有一个在动……往电力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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