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瞳孔一缩,掌心血纹突然灼痛起来。他想起在虚境中,当自己背诵《滕王阁序》时,血纹也曾出现过同样的反应。“是文心共鸣!”他大喊道,“小满,坚持住!”
就在这时,残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黑影从裂缝中窜出,直扑小满。莫离反应极快,短剑横挡在身前,黑影撞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小心!”李信冲上前,血纹的力量凝聚在指尖,正要击出,却见黑影突然化作无数数据碎片,在空中拼凑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伪滕王阁顶端的鬼面人。
李信走过去蹲下,伸手抚过碑面。血纹微微发热。
“真文。”他低声道,“虽然只剩一半,但它连着地脉。”
莫离拔剑插进碑旁地面,试探性地注入一丝武脉。李信掌心血纹光芒大盛,莫离武脉注入短剑,剑身嗡鸣。
“有反应。”她说,“这地方以前封过什么东西。”
“不是‘封过’。”李信盯着那半个“文”字,“是‘正在封’。”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笔记本,快速翻到一页潦草记录:“上次在东京湾,我念《滕王阁序》稳住心脉时,血纹感应到海底有文心波动……后来查资料发现,那片海域底下,据说埋着一块唐代‘镇文碑’。”
“所以?”
“所以这种碑不是纪念用的。”他抬头,“是锁。”
“锁什么?”
“被篡改的历史。”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有人用真文做锚点,把假历史压在下面。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拉进认知陷阱——就像我们刚才经历的那样。”
莫离冷笑:“还挺高科技的封建迷信。”
鬼面人发出一阵机械的笑声:“你们以为找到真文就能破解一切?太天真了。”它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无数代码框,每个框里都显示着不同的历史事件:“看看这些——‘干将弑妻’、‘李白跳江成仙’、‘杜甫实为外星人’...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任何历史变成现实。”
李信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那本《古文观止》,翻到记载《滕王阁序》的那一页:“你漏了一个关键点——真文是有温度的。”他指尖抚过书页,文字突然泛起暖光,“而伪史,永远只是冰冷的代码。”
话音未落,莫离突然挥剑斩向空中。剑锋划过代码框,发出刺耳的撕裂声。被斩断的代码化作黑烟消散,但更多的代码又迅速填补上来。
“这样没用!”小满大喊道,“它在不断重生!”
李信深吸一口气,血纹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他忽然想起在虚境中,当自己倒背《滕王阁序》时,曾引发过能量共振。“莫离,斩它的能量源!小满,稳住地脉!”
两人同时点头。莫离短剑一挥,剑光如龙,直扑鬼面人背后的数据核心;小满双手按地,蓝光从她掌心涌出,注入地下,稳住了正在震颤的地脉。
李信站在中央,一字一顿地倒背起《滕王阁序》:“云销雨霁,彩彻区明...”每一个字出口,空中就亮起一道金光,与代码框的黑烟形成对峙。
“...俊采星驰!”最后一个字出口,金光暴涨,将所有代码框都笼罩在内。鬼面人发出一声惨叫,数据核心开始崩溃。
“你说的没错,”李信咬牙道,“但我们还没输。”
莫离的剑锋已经逼近数据核心,但她突然顿住了。她的目光穿过层层代码,看到了核心深处的一个熟悉影像——那是她师父的身影,正被无数锁链束缚着。
“师父...”她低声喃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表层上,她是在执行斩断能量源的任务;但深层里,她渴望解救被困的师父,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鬼面人察觉到她的动摇,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看看谁被困在里面?你舍得下手吗?”
就在这时,李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离,别被表象迷惑!那是伪史制造的幻象!”他倒背的速度加快,金光愈发刺目,“真正的师父,不会希望你停在这里!”
莫离瞳孔一缩,咬紧牙关。她闭上眼,武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再睁开时,眼中已无犹豫。剑锋一挥,金光如瀑,直斩数据核心。
“铸剑为守,非为杀!”她大吼道,声音中带着三年来积压的悲愤与决心。剑光闪过,数据核心轰然崩溃,师父的幻象也随之消散。
数据核心崩溃的瞬间,整个山坡都剧烈震动起来。残碑上的“文”字彻底碎裂,一道金光从裂缝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光门。
“这是...”李信抬头望着光门,掌心血纹突然灼痛起来。他想起在虚境中,小满抓到的那三个光点,正是飞向了光门的方向。
小满掌心的蓝纹也亮了起来,她感觉体内的能量正在与光门产生共鸣:“里面...有我在虚境里看到的东西。”
莫离收起短剑,银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来,这就是真正的封印节点。”她看向李信,“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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