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的主力在下面。”李信握紧古币,血纹的跳动越来越急促,“他知道我们会找到真门,故意在里面等着。”
莫离的短剑已经出鞘,寒气在周围凝成白雾:“正好,省得我们再找。青禾,你的箭术能覆盖多少米?”
“五十步内,例无虚发。”青禾搭上银箭,弓弦拉成满月。
小满捡起地上的铁勺,勺柄的银光比之前亮了许多:“下面的心跳声好乱,像有好多人挤在一起,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咔哒咔哒的。”
李信最后看了眼星图,“归墟”二字的红光突然变成两道,一道指向阶梯深处,一道往相反的方向延伸,消失在远方的云层里。他突然明白,血鹰不仅想打开伪史之门,还想让他们以为另一个方向才是正确的。
“走。”他率先踏上阶梯,血纹在掌心灼灼发烫,“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钥匙。”
莫离和青禾紧随其后,小满拽着李信的衣角,铁勺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银光,像盏小小的引路灯。
阶梯尽头的黑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映出四人的身影。它张开嘴,露出布满金属獠牙的口腔,喉咙里滚动着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念诵被篡改的《滕王阁序》。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阶梯是青黑色的玄武岩,每级都刻着半行《滕王阁序》,合在一起正好是全篇。李信数到第三十七级时,指尖抚过“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石面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缩回手——血纹竟与刻字产生了共鸣,像有把钝刀在骨头缝里拉锯。
“这里的字是活的。”他低声说,掌心贴紧石面,“能感应文心波动。”
青禾的银箭突然震颤,箭头指向斜下方:“十步外有断层,藏着三只蚀脉虫,正啃噬地脉线。”
莫离反手将短剑掷出,寒光闪过,三声脆响几乎同时炸开。她俯身捡起剑,剑尖挑着半只还在抽搐的甲虫:“壳里掺了文心者的骨粉,难怪能啃动地脉。”
小满突然停在第四十九级台阶,铁勺往石缝里一插,银雾顺着勺柄往上爬:“下面有东西在哭,说‘钥匙错了’。”
“钥匙?”李信皱眉,“我们带的是真古币。”
“不是古币。”小满蹲下身,耳朵贴着台阶,“是‘人’错了。它说……少了个该来的人。”
青禾脸色微变:“雷家祖训提过,归墟真门需要‘三脉三魂’才能完全开启,我们现在只有文心、武脉和守脉人,还差……”
“历史记忆。”李信接话,突然想起藏钥窟里自爆的少年,“那个739实验体,他是雷家后人,本该是第四个钥匙。”
话音刚落,脚下的台阶突然剧烈晃动,第五十级台阶“咔嚓”裂开,露出下面的暗河。河水泛着诡异的红光,里面漂浮着无数残缺的竹简,拼凑出断断续续的画面——有雷家匠人铸币的场景,有血鹰篡改手札的狞笑,还有个模糊的白大褂身影,正将婴儿放进通风管道。
“是林岚阿姨!”小满指着其中一片竹简,“她在说‘等阿信来’!”
李信的心脏像被攥紧了。那婴儿襁褓上的玉佩,和他一直戴的那块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母亲早就知道他会来归墟,甚至算准了他会找到这条阶梯。
暗河对岸的岩壁上,出现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挂着块褪色的布帘,上面绣着“铸魂院”三个字。
“是那里。”青禾搭箭瞄准布帘,“能量核心就在里面,波动频率和雷焕手札记载的归墟阵眼完全一致。”
莫离甩出三枚冰锥,在暗河上冻出三座冰桥:“我先探路,你们跟上。李信,看好小满。”
她刚踏上第一座冰桥,布帘突然被狂风掀起,露出里面的景象——溶洞中央立着尊巨大的青铜鼎,鼎口插着七根锁链,链端拴着七个奄奄一息的人,额头都刻着“739”编号,正是和之前那个少年一样的实验体。
血鹰站在鼎旁,手里把玩着半块虎符,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李信,你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分钟。”
“少装神弄鬼。”李信护着小满踏上冰桥,血纹在掌心亮得刺眼,“把实验体放了,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放了他们?”血鹰狂笑,锁链突然收紧,实验体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这些可是打开伪史之门的最好祭品!你母亲当年就是靠他们的血,才摸到归墟的边,现在该你子承母业了。”
李信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血鹰突然拽过一个实验体,将虎符按在他额头,“你自己看!”
实验体的身体瞬间炸开,血雾中浮现出一段画面——年轻的林岚被绑在手术台上,血鹰举着针管狞笑:“只要抽干你的文心精血,739实验就能成功……”
“闭嘴!”李信的红光暴涨,暗河的河水突然沸腾,“我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害死?不,是她求我的。”血鹰掏出另半块虎符,与手中的拼在一起,“她说只要能阻止伪史降临,愿意献祭自己。可惜啊,她算错了一步——归墟需要的不是牺牲,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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