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僵住,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莫离!”李信想冲过去,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儿推开。空中冒出一圈冰蓝色的光环,把她围在中间,连空气都冻住了。
小满挣扎着爬起来,双手拍地:“我能帮她!”
她闭上眼睛,手指头抖着引动地上散着的铁砂,一圈圈金属小颗粒慢慢升起来,围着莫离转,形成个不规整的共振圈。这是她最后的力气,也是唯一的办法——用自己的超能力分担信息洪流的冲击。
就在这时候,岩壁阴影里突然窜出几道黑雾弄成的怪物,长得跟披甲武士似的,手里拿着虚虚晃晃的长戈,直扑三个人。李信一把抽出随身的短刀挡了一下,结果被震得虎口裂了。
“这些东西……还会长大!”小满惊叫。就见其中一个怪物吸了飘着的紫雾,身子涨大一圈,身上冒出跟陨铁腰牌一样的字,抗揍多了。
“等等!”李信躲闪的时候看见怪物怕光——每次莫离身上冰魄石的光亮一点,怪物就本能地往后退。他突然想起那块见过的玉璧,“对了!它们怕那种干净的光!星纹钥能学玉璧的纹路,说不定能弄出对付它们的光!”
李信没再硬冲,他知道这时候谁碰谁倒霉。他单膝跪下,左手死死抓住莫离的手腕,右手按在《古文观止》上,开始低声念: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每说一个字,掌心血纹就亮一点,文心的光点顺着血脉流进莫离身子里,像根细线,把她快散架的意识一点点拉回来。
他眼神里全是坚定和温柔,不光是想帮莫离扛过去,更是想守住他俩的感情,守住他们一起的将来。他不能让莫离一个人面对这些,他要跟她一起扛。
可她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第一幕:1943年,印度,那烂陀废墟底下。
穿白大褂的人围着手术台,台上的孩子才七八岁,脖子后面被划了道口子,正往里面塞一块发着暗光的石头。镜头拉近——是半块冰魄石。
“欧冶子的血脉纯度够了,适配率87%,可以启动‘变’计划了。”主刀医生摘了口罩,露出张眼熟的脸——是年轻时候的血鹰。
画面一闪,变成一群孩子被关在密室里,头顶吊着青铜钟,钟上刻着《滕王阁序》全文。谁背错一个字,钟就震一下,他们的脑袋就跟西瓜似的炸开。
“历史不是用来记的,是用来挑人的。”画外音响起,“只有能把过去背得一字不差的,才有资格改将来。”
莫离的呼吸变快,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掉。
第二幕:春秋末年,铸剑炉跟前。
火冲得老高,干将站在炉边,满脸是泪。莫邪披着红袍子,一步步走向熔炉。她回头看了丈夫一眼,嘴角带着笑:“我不是祭品,是钥匙。这把剑,要锁的不光是戾气,还有人心里的贪心。”
她跳进了火里。
炉火突然变蓝,一把全透明的剑慢慢升起来,剑身上没刻字,却冒出一行小字:文武合起来,才能镇住乾坤。
李信听见这话,猛地睁大眼:“原来双剑不是武器,是封门的装置?”
第三幕:现代某个地下实验室。
血鹰跪在一个黑袍人跟前,那人手里拿着本破剑谱,封面上写着《龙泉剑谱》。可镜头扫过里面时,李信眼睛一瞪——那根本不是老书,是用现代印刷术瞎印的!
黑袍人冷笑:“让他们争什么干将莫邪,争什么传人正统。我们只要剑气,只要地脉震动时的那股劲儿。名字?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
莫离在意识深处猛地一颤——这些画面里的怪物铠甲样式,跟她家族老书上画的“归墟奴”一模一样。她终于明白,这场麻烦不光是封印松了,更是当年被镇住的“识”的集体意识在反扑。她不光要拦着灾难,还得揭开家族守了千年背后的真相,为所有牺牲的老祖宗讨个说法。
记忆跟潮水似的退了,莫离浑身抽了一下,嘴角流出点血。
但她睁开了眼。
瞳孔不是黑的,也不是蓝的,是紫金色的,像熔炉里最烫的火芯。
她慢慢抬头,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我全知道了。”
李信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被她抬手拦住。
“别打断我。”她慢慢站起来,试心剑自己飞回到手里,剑身震得厉害,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叫唤。
她低头看着剑柄,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是她在京都拍卖会上顺来的《赤霄图谱》残卷。
李信满眼心疼和喜欢,轻轻抓住莫离的手,声音温柔又坚定:“别硬撑,有我呢。”莫离微微仰头,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却透着信任:“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你说文能破虚的。”她把图谱按在剑柄的凹槽里,“那我就让文和武,真真正正合一次。”
咔哒。
机关卡上了。
整把剑“轰”地一震,剑身上冒出完整的《滕王阁序》铭文,每个字都是老篆变的,散发着文武合在一起的气息。剑尖指向天空,一道紫金剑气冲上天,在空中画出个巨大的阵法轮廓——是当年干将莫邪一起弄的“文心锁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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