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鹰。
他站在高台上,紫雾围着他,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动静:“你们解开星图了?正好。”
李信一把把小满拉到身后,左手死死按住背包带。那本《古文观止》贴着胸口,烫得像揣了块烧红的铁——他知道,这本书不光是工具,更是连到父亲记忆和真相的关键东西。
“哟,您这出场架势,该不会是刚从温泉城舒舒服服泡完澡来的吧?”
血鹰没理他,目光落在莫离身上,机械臂慢慢抬起来,指着她后颈:“欧冶子的血脉,终于醒了。”
“嘿,你可认错祖宗了!要是我奶奶知道有人把她族徽当成纹身乱贴,指定得把你熔成一堆废铁!”
“敬意不在血统。”血鹰胳膊一动,九枚毒镖在机械臂的缝里闪着寒光,“而在选择。你们守的是老历史,我放的是新局面。”
“新局面?”李信嗤笑一声,眼神却在冷静分析对方的动作,“你把篡改历史叫创新?那你最好解释解释,这块陨铁钥匙为啥必须和赤霄图谱共振才能激活星图——说明你也得靠我们这一脉的力量。”
“你们以为自己在找真相?”血鹰低笑,“其实只是在补全钥匙。而我——才是那个开门的人。”
他猛地挥手,手里的梵文腰牌往空中一扔,居然和池底的星图有了呼应,整片水域开始晃,水面冒出无数断了的文字影子,全是被改了的《滕王阁序》片段——“俊采”写成“峻彩”,“星驰”写成“腥驰”,每错一个字,就有一道歪扭的剑气从水里冒出来,接着变成血色锁链,猛地缠向李信的胳膊,勒出一道道紫痕。
“他在激活伪史阵列!”李信闷哼一声,挣不开,脑子里飞快想破解的办法,“这些错误文本是陷阱,但也是突破口——只要我们还原原文,就能把能量方向反过来!”
小满立刻抬手,铁砂像星星雨似的落下来,每一粒掉进水里就着起来,精准切断三根锁链,蓝火沿着断口蔓延,暂时挡住了文字变成实体。
李信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他在用水域压制我的能力。”
“那就换个方式。”莫离往前一步,试心剑还没出鞘,但她脚边水面的倒影里,剑影已经悄悄拉长,指着血鹰的喉咙——她表面是想阻止攻击,其实是想趁机看看铸魂院留下的控制程序是不是还藏在自己的血脉里。
这时候,千里之外的一座神秘基地里,监控屏幕闪着,画面正是剑池里激烈对峙的场景。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屏幕前,冷冷地说:“看来他们已经触发关键环节了,我们该行动了。”旁边的人都点头,开始忙起来。
李信赶紧翻开《古文观止》,眼睛急切地在书页上扫,想借着血纹和书建立特殊联系——这不光是技术操作,更是他对抗父亲失败阴影的心理仪式。
可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嗓子一甜,一口血喷在了书页上。
“靠!”他抹了把嘴,“这水带干扰?”
“他在用水域压制你的能力。”莫离眼神一凛,语气肯定,“但这正好说明,你离核心真相越来越近了。”
“没事。”李信喘了口气,把书塞进怀里,“大不了我现场默写。”
他抬头看向血鹰:“你说你是开门的人?那你告诉我,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血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是你不敢想的东西。”
“比如呢?”
“比如——”他慢慢举起左手,掌心冒出个微型投影,画面一闪,居然是李信父亲李昭阳的脸,站在一座燃烧的干将炉前,手里拿着整块冰魄石。
李信浑身一僵,眼睛死死盯着画面里父亲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一刻,他不光是找线索的儿子,更是即将面对命运审判的继承者。
“你认识他?”他声音发紧。
“不光认识。”血鹰淡淡地说,“他是第一个失败的守钥者。”
话刚说完,他的机械臂猛地往下压,九枚毒镖变成紫光,直射过来!
“小心!”莫离眼神一凛,身子像燕子似的掠过水面,试心剑横着扫出去,激起三道水浪织成网,把毒镖全挡了下来。叮叮叮!金属碰撞声跟下雨似的,她心里暗道:“这些毒镖带着阴煞气,不能硬接太久——这是铸魂院的老手段。”
李信突然冲上前,徒手挥着《古文观止》,用血纹强行弄出个护盾,挡住最后一枚偏了的毒镖。毒镖擦过他肩膀,伤口渗出紫黑色的液体,居然和池水有了呼应,激起一圈奇怪的波纹。
巨石把洞口封住后,三人一时没说话。李信摸出半块冰魄石,它和试心剑的裂痕有了微弱的共振。莫离突然开口:“如果我失控……”
李信打断她:“不会有这种情况。”
他把冰魄石按在莫离后颈,低声问:“你愿意滴血吗?”
莫离闭上眼睛,一滴血落到石头里,蓝光一下子变亮,刺青的裂痕吸收了光芒,居然愈合了一半,还冒出和赤霄剑铭文一样的“赤霄·半启”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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