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刚碾过丰城的界碑,车里的电子钟突然卡住了,指针抖得厉害,跟被啥东西攥住了似的。车厢里温度“嗖”地降了十度,冷气凝成白霜,李信后脖子汗毛都竖起来了,耳边铜铃响得越来越急,感觉有无数只手顺着后背往上爬。
接着,车厢里突然响起婴儿哭和老太太的哭嚎,刺得人耳朵疼。李信猛地回头,就见后视镜里冒出十二个穿不同朝代衣服的“小满”,全是银眼睛,还透着血光,嘴一张一合都在喊:“还我命来!”
窗外稻田的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每根稻穗都泛着怪光,稻叶上显出细细的血管,一鼓一鼓地跳。稻穗尖上还睁开无数只血眼睛,齐刷刷盯着运输车,车窗上还显出跟敦煌井底一模一样的星图。
莫离握剑柄的手有点抖,剑身上的星纹亮起来,幽冷的光直指着稻田深处翻滚的黑雾,雾里还有鬼脸在晃。稻田被月光镀上层怪金边,稻穗没风也动,跟无数只硬邦邦的胳膊似的,全指着稻田深处。穗尖上挂着血珠,晃一下滴一滴,在地上砸出小血点。
李信心里直发毛,感觉被啥看不见的东西盯上了。
莫离摸了摸腰上的剑柄,星纹突然亮了,冷光直戳黑雾:“师父说过,真正的剑冢藏在历史的褶子里,那儿净是些说不清的秘密和危险。”她皱着眉,语气挺警惕。
车轮碾过最后一座桥,车身猛地一震,“嘎吱嘎吱”响,跟桥在哭似的。李信靠在车厢壁上喘气,掌心血纹跟快没电的电池似的,闪一下停一下,发着微弱的红光,像在提醒有危险要来了。
“我说……咱下车透透气呗?”他抬头看莫离,眼神里带着点盼头。
莫离没理他,正低头研究从无人机碎片上剥下来的青铜片。手指轻轻一搓,铜渣掉下来,露出底下一道细刻痕——像某段星轨图的一部分。
小满这时候动了动,从座位上爬起来揉眼睛:“前面……有稻田,老多老多,风吹得跟海似的。”她银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心。
话音刚落,运输车“咔”地停下,自己熄火了。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稻田里突然冒出好多黑色的触手,跟蛇似的往车这边爬,爬过的地方稻子瞬间枯了,还冒黑烟。李信大喊:“不好!这啥玩意儿!”赶紧抽出武器准备应对。
就在他们要动手时,车周围突然冒出十二个透明人影,一下子变成真的了——居然是十二个穿不同朝代衣服的“李信”,全都举着右手,掌心血纹泛着紫黑色。真正的麻烦来了——这些“替身”一起念出李信最怕的那句真文:“血脉相连者,必有一伤!”
李信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写的,对付这种麻烦,得把文脉的力量、守护的家伙什和特殊血脉的反应凑一块儿。他急忙喊:“莫离,用试心剑碎片和赤霄图谱,咱们仨一起使劲!小满,用你的源核碎片激发反应!爷爷还说,这三种力量合起来能弄出个特殊护盾,能挡各种邪门玩意儿!”
话刚说完,他掌心血纹突然冒出金光,跟三年前在敦煌井底看到的符文一模一样——这就是爷爷写的“三才归一”阵法。
莫离和小满立刻明白,仨人一起发力。试心剑碎片和赤霄图谱在青铜镜照映下,形成一道金色光墙,上面浮出神秘符文,跟敦煌井底的对上了,把黑触手、鬼影子和岩浆都逼退了。
“这碎片上的纹路,跟试心剑背面的一样。”莫离终于开口。
小满默默走到两人中间,把陨铁碎片插进田埂里。银眼睛一缩,她低声说:“六十年一轮回,甲子年重新开始。它说,就等这时候呢。”
这震动……跟西藏那口古钟的动静一样。
刚说完,地面开始晃。
稻田中间裂开道缝,接着“轰隆”声从地底传来,像千百个齿轮在咬。一圈圈青铜环从地下冒出来,每块都刻着不同的星宿名,一边升一边转,还能对上,最后拼出个十丈高的圆门。缝里冒出股呛人的硫磺味。
莫离手腕上缠着冰丝,冷气和热气混在一起,结了层薄霜。她突然低声说:“地脉的力量被激活了,但这不是自然现象——有人在操控。”
远处山顶,一座废了的观星台突然有点亮。望远镜镜头对着稻田,镜筒上刻着“监天司”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暗光。李信抬头一看,心里发毛:“他们……一直在盯着咱们。”
门中间是幅会动的星图,线条跟活的似的在流。
“这就是终点?”李信仰头看,“搞这么大场面,还以为要放烟花呢。”
“你闭嘴。”莫离瞪他一眼,冰蓝眼睛里闪过点笑,“它要的不是热闹,是祭品。”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腰上的试心剑,那儿刻着跟李信血纹一样的符文。
“钥匙?”李信摸了摸背包,“你说雷砚老爷子给的那烟斗?”
他掏出烟斗,掌心血纹轻轻贴上斗柄。突然好多记忆涌过来——老人叼着烟斗坐在巷口,慢悠悠地说:“我祖上挖了剑,我这一辈,得把坑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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