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蓝光如液态汞浆般骤然翻涌,瞬间将三道人影卷入疯狂漩涡。李信掌心血纹迸发刺目红光,与地面蓝光闪电般交缠,每一步都踏出焦痕,仿佛被未知恐怖紧追不舍。莫离踉跄跪倒,脖颈后青铜刺青缓缓浮现,三人命运在此刻被逼至悬崖边缘。
金属碎屑在蓝光中折射出尖锐寒光,似无数把隐形的刀悬在头顶。诡异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呜咽声如冤魂索命,金属刮擦声似利刃出鞘,电流杂音则像毒蛇吐信,将密室渲染成一座充满杀机的牢笼。
李信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每一步都似踩在悬崖边缘,这个密室就像个张开巨口的怪物,不知何时会将他们吞噬。
李信刚把小满放下,莫离就猛地跪倒,手撑在地,指节泛白。
“不对劲。”他冲过去扶她,话音未落,一眼瞥见她脖颈后侧皮肤下浮起暗纹——青铜色的线条缓缓成形,勾出一个扭曲星图,和血鹰机械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李信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突兀闪现七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在《古文观止》上描红,“文以载道”四个字渗进掌心,墨香未散,此刻却随着血纹发烫而灼痛入骨。
小满吓得短促地叫了一声,声音在密室里打着转。
小满缩在墙角,手指抠着地上那道蓝光轨迹,声音发飘:“它说……这块石头是‘钥匙’,也是‘锁’。”她忽然抬头,眼神不像十四岁孩子,“你们知道吗?它记得所有被关起来的人。”
李信没空细想这话的意思,一把撕开莫离衣领确认纹路走向。皮肤下的金属光泽正往脊椎蔓延,像是某种烙印在苏醒。
第一层危机骤然降临——密室天花板开始剧烈震动,一块块巨大的金属板如炮弹般坠落。三人急忙闪避,刚躲过一块金属板,地面又裂开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黑色黏液如潮水般涌出,带着刺鼻的腐臭味。
“这玩意儿不是今天才有的吧?”他咬牙,“从暗河开始,你就一直在压着它?”
莫离喘得厉害,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别问了……快走。”
“走个屁。”李信直接划破手掌,血珠滴落时掌心血纹骤然发烫。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将伤口按在那片青铜刺青上。
第二层危机接踵而至——当蓝光强度突破临界值时,莫离脖颈后的青铜刺青突然立起,化作三根液态金属刺入脊椎。与此同时,天花板轰然塌陷,更多金属残骸如暴雨砸落,地面裂缝喷出腐蚀性黑雾,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皮肉的腥气。
“奶奶……”她瞳孔涣散,幻境中老祠堂的雪地上,三个黑影正将冰魄石嵌入老妇人天灵盖。李信划破的手掌血珠滴落,在金属刺表面激起数据流般的蓝光,密室四壁突然浮现出三百六十个定位光点。
李信突然想起在暗河中,那管蓝液浮现出的‘星坠于野’以及父亲笔记中关于文脉通感的记载,他心中一动,咬破舌尖,将血珠抹在眼皮上,试图借助文脉通感寻找破局之法。
“父亲在狱中用血写在墙上的‘文以载道’四个字,此刻像烙铁般烫在他心头。他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描红,墨香混着父亲体温渗进掌心。‘真相不是终点,是让无辜者安息的起点。’父亲的话在血纹跳动中回响,成为他撕裂黑暗的利剑。”
掌心血纹如活物般跳动,烫得李信直抽冷气。他咬牙咬破舌尖,将血珠抹在眼皮上。霎时天地倒转,密室地面浮现出由血色篆字构成的巨大星图,每个字都在吞吐着地脉灵气。
嗡——
意识瞬间被抽离。
眼前景象翻转,寒冬夜雪,一座老祠堂外积雪半尺。年幼的莫离蜷在供桌底下,透过门缝往外看。三个黑影拖着一位老妇人走出内堂,她左耳三枚银环叮当作响,正是失踪前的模样。祭坛石板上刻着的星图,此刻正在莫离皮肤下游走。
“奶奶……”幻境中的小女孩无声张嘴。
画面戛然而止。
李信踉跄后退,撞到铁架发出巨响。冷汗浸透后背,他知道刚才看到的是真实记忆残影——玄冥堂十年前带走莫离祖母,用冰魄石做了血脉烙印实验,如今反噬到了孙女身上。
“他们把你当追踪器。”他抹了把脸,“难怪每次我们靠近线索,血鹰都能精准堵截。”
莫离靠着墙慢慢坐起,呼吸仍不稳:“所以……我不是在逃命,是在带路?”
“但现在不一样了。”李信盯着自己掌心,血纹边缘已染上一丝幽蓝,“你流的血激活了文脉通感,烙印坐标已经被我‘读’进去了。”
小满突然颤声道:“可你还记得吗?那晚在暗河,你拔试心剑的时候,血也滴进去了……现在这纹路,是不是也算你一份?”
空气凝住。
李信低头看向右手,果然发现血纹走势与地面蓝光轨迹隐隐呼应。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头顶投影仪咔哒一声,屏幕切换画面——不再是实验录像,而是实时监控影像:一艘货轮正驶离港口,甲板上赫然印着“东京湾运输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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