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张飞营前】
曹真得令旗,挥动。
四万曹军如潮水般涌向张飞营垒。箭矢遮天蔽日,钉在木栅上“夺夺”作响,营门望楼被射得如同刺猬。
“曹真小儿——!”张飞在望楼上跳脚大骂,“来来来!与俺老张大战三百回合!躲人堆里算啥本事?!”
但曹真理都不理。他稳坐中军,只令各营轮番进攻,保持压力。
一名校尉奔上望楼:“将军!曹军攻势太猛,左营栅栏快撑不住了!”
张飞一拳捶在栏杆上:“告诉黄老头!他伏兵暂不能动!俺这边压力大了——让他忍着!”
【东线·关羽营】
于禁立马阵前,面色凝重。
他接夏侯渊部不过一日,军中多有不服者。副将臧霸策马上前:“将军新掌兵,宜稳不宜急。不若先固守,观北线战况。”
于禁摇头:“魏王令至,不得不从。”
他抬眼望向关羽营垒——那营寨扎得极稳,栅栏、壕沟、箭楼错落有致。营门望楼上,绿袍金甲的身影隐约可见。
“传令。”于禁缓缓道,“骑兵驰射,步卒押上。不必破营,但须使其不能分兵北援。”
令旗挥动。三万骑军开始沿营外奔驰,箭矢如雨点般落向营中。
望楼上,关羽抚髯观阵。
徐庶在侧:“于文则用兵持重,今日猛攻,必是曹操逼之。”
关羽凤目微眯:“固守即可。待其疲……文长可动了。”
【许昌城头】
夏侯惇独手按在垛口上,指节捏得发白。
他独目远眺北岸烟尘,那里杀声隐隐传来。副将低声道:“将军,可要出城夹击?此时刘备军注意力在北线……”
“不。”
夏侯惇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他缓缓松开手,掌心被砖石棱角硌出血印。
“守城。”他声音沙哑,“子孝死了,妙才死了……某不能再失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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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二刻,北线渡口南岸。
曹军三千先锋已登岸,列阵。南岸静得可怕,第一道土垒后不见人影,只有几面破旗在风中懒洋洋地飘。
夏侯尚率五百骑为前队,缓缓向第二道防线推进。前方是一片宽阔的河滩地,地上铺着厚木板——每块木板宽三尺,长一丈,一块接一块铺成通道,直通后方百步外的第二道土垒。
“停。”夏侯尚勒马。
他盯着那些木板。太整齐了,整齐得诡异。木板边缘露出新鲜的切口,是近日才铺的。
“有机关。”夏侯尚低声道。
但身后传来曹休的号令:“加速通过!休要在滩头停留!”
军令如山。夏侯尚一咬牙,扬鞭:“冲——!”
五百骑开始加速。马蹄踏在木板上,发出“咚咚”闷响。木板很稳,纹丝不动。
七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第二道土垒后】
张合趴在观察孔后,左眼紧贴孔沿。
他看见曹军骑兵冲上木板,看见那些年轻面孔上的紧张与决绝,看见夏侯尚一马当先。他握枪的手心渗出冷汗。
“将军,”亲兵伏在他身侧,“敌已至木板区中段。”
张合没动。
他眼前闪过昨日画面:高览中箭,回头望他,血从喉中喷出……那个与他并肩二十年的兄长,就那样倒下。
“将军?”亲兵声音发急。
张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冰冷。
他抬手,挥下。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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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通过绳索传递。
土垒后,百名赤膊壮士齐齐发力!他们每人手中攥着一根粗麻绳,绳头通过土垒下的导孔,延伸至前方壕沟底部的机关。
“嘎吱——嘎吱——”
机关转动声被马蹄声掩盖。
前方木板区,三十块木板同时侧翻!
木板一端以铁铰链固定在壕沟对岸,另一端原本由沟底的木楔支撑。此刻木楔被绳索拉倒,木板失去支撑,瞬间翻折!
“轰隆——!”
前排百余骑连人带马坠入深沟!
沟宽一丈二,深八尺,沟底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竹刺——坠下即穿!
“唏律律——!”
战马惨嘶,人体被竹刺贯穿的“噗嗤”声接连响起。鲜血瞬间喷溅,染红沟壁。
夏侯尚马快,已冲过最后几块木板。他猛勒缰绳回头,看见的是地狱般的景象:沟中人马叠压,竹刺从马腹、人胸穿出,血如泉涌。未死的士卒在惨叫,伸手想爬上来,但沟壁陡滑,无处着力。
“停——!停住——!”夏侯尚嘶声大吼。
但晚了。
后排骑兵不知前况,仍在冲锋。前队骤停,后队撞上,人仰马翻。又有数十骑收势不及,冲入沟中。
【土垒上】
大黄弩手起身。
三百具改进型蹶张弩,弩臂长四尺,需脚踏上弦,射程二百五十步。弩手瞄准沟中挣扎的、坠马的、混乱的曹军。
“放。”
弩箭如蝗群扑出。这么近的距离,弩矢贯穿皮甲如穿纸。一名曹军屯长刚从沟边爬起,一支弩箭贯穿他面门,带出后脑骨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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