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一行人走了之后,乔婉娩也随后进来,李莲花之前拜托她查了一些消息。
如今,李莲花身份被确定,乔婉娩也不能再心存幻想。
只不过走进去看见少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一惊。
她仿佛看见了当初的故人。
可惜,也只是仿佛。
终究不是相夷。
如此年轻的少年,如果当初相夷有兄弟,她不可能不知道。
只能说,世间人千千万万,总有巧合所在。
怪不得他们断定李莲花不是相夷。
乔婉娩看着最后那香包随着火苗燃烧殆尽,也烧毁了最后一丝念想。
“乔姑娘为何一直对李门主无法忘记?”李莲蓬的眼中火苗跳动,他好奇地出声。
李莲花连忙拉了拉他,敲了敲少师的额头,陪笑着说道:“乔姑娘,我这弟弟吧,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少师才没觉得自己乱说,江湖上谁不知道乔婉娩和肖紫衿的事情。
可偏偏这两日,乔婉娩又仿佛对李相夷念念不忘的模样,实在是让少师奇怪。
倒是不像忘不掉,而是藏着一抹愧疚。
“谁能真正的忘掉相夷呢?”乔婉娩摇摇头,表示无碍,她只是觉得不该,不该在那场大战前给相夷写那封信。
李莲蓬碍于李莲花没有多问,手上的线索太少,虽然十年前他一直跟在李相夷身边,但那时的他,只是一把剑。
等乔婉娩走了之后,面对少师的追问,李莲花也头疼,他知道阿娩为何放不下。
可当初那封信,他也是在东海一战后才拆开一看,才知道自己骄傲得有多离谱。
“李相夷不该骄傲吗?”
少师不明白,李莲花可以对方多病说当初李相夷少年中二,可没办法对少师这般说。
那是少师一心追随之人,而不是听了李相夷的故事,将他当偶像之人。
*
少师坐在房顶上,听着李莲花和无了方丈,以及和阿飞之间的对话,原来事实竟然是如此。
云彼丘给他的主人下毒,他放不下的,一直是他自己。
自囚十年,真是笑话。
而且笛飞声根本不知道主人中毒一事。
少师光悠悠地看向远方,眼中剑芒寒光一闪,耳边还响着笛飞声愤怒的语气。
十年前东海一战,李相夷身中剧毒,笛飞声打败的是一个身中剧毒之人。
这对笛飞声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而他还因此津津乐道了十年更加耻辱了。
少师翻身下屋顶,将笛飞声的手给打开。
没什么好听的了,自然不能让笛飞声欺负他家主人。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听墙角。”
李莲花揉了揉自己脖子,一点也不在乎刚刚被笛飞声掐脖子的自己。
只是叹了口气,前脚来了一个阿飞,后脚来了一个少师,非要凑一起吗?
少师先看了看李莲花的脖子,还好,没什么大事。
“十年前,四顾门和金鸳盟大战,四顾门死伤惨重,金鸳盟也没好到哪里去。”
“四顾门只剩下百川院,金鸳盟也只剩下一些余孽在外逃窜。”
少师当着两位前门主和现盟主的面说着那场大战的后果。
当年他在东海大战和李相夷走丢,少师化成人形后,也注意收集着这方面的消息。
“你放下了云彼丘对你下毒,可是,他真的只是对你下毒吗?”
少师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还往笛飞声心上插着刀。
“如今金鸳盟恐怕成了角丽谯一言堂吧。”
不过笛飞声也只是顺带,主要还是李莲花。
“当初大战,死的五十八位英雄,真的是因为你一意孤行吗?你说你自负,你说他们死于你的自负,可如果他们死于兄弟之间的背叛呢?”
无了方丈劝不了李莲花,少师也不想劝,但没关系,他会甩锅,做剑不能内耗,做人更不能。
而且,少师不觉得他主人有什么不好,比起主人,又下毒又和角丽谯有关系的云彼丘不是嫌疑更大。
把所有事情推在角丽谯身上,可事情还不是云彼丘自己做的,角丽谯下毒逼他了。
少师的语气坚定而又信誓旦旦,李莲花迟疑了,“可是,那可是四顾门的兄弟。”
李莲花能放过云彼丘对他下毒,可是,他不能替死去的兄弟原谅,如果他们真的是死于人为的算计背叛。
少师挑着眉道,“他都对你下手了。”
“他们追随你,是因为你值得,可如果有人背后作恶,害死了他们,又害得他们的门主落于如此之地。”
“他们死后,真的一切烟消云散了吗?他们在九泉之下,真的可以安宁吗?”
李莲花的拳头都捏紧了,少师都有剑灵生出,万一他们也有魂魄所在呢?
少师言尽于此,他家主人向来聪明,只不过有时候身在局中,自己不知,又因为外部原因,将所有东西都往自己身上背。
而少师要做的,就是要把李莲花心中的那些愧疚,扔给别人。
人背着愧疚太久,久到会让自己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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