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阳的这番表态,炎帝柳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好,既然要做朕的刀,你原先在南疆镇守府的身份便不合时宜了。朕会下旨,擢升你为东城兵马司指挥,秩同绿使,暂时负责炎京东城的治安。这是一个练手的好机会,望你大胆任事、不畏权贵,若做得好,将来也方便提拔。”
秦阳心中一凛。东、西、南、北、中兵马司合称“五城兵马司”,主要负责缉捕盗贼、看押囚犯、火禁及市容管理等职能,官虽不大,却也是京城一方掌握实权的人物,可发挥的空间很大。
“臣,领旨。”
“去吧。”炎帝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地道,“先去凤藻宫见过皇后。你既是驸马,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你的岳母。她也有些话想对你交代。”
新驸马拜见皇后,这属于正常的皇室礼节。
秦阳离开了养心殿,感觉脚下的砖、头顶的天都不一样了,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自己马上就要跟柳苏苏正式成亲,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激动。
刚出了养心殿不久,就有一名内侍迎了上来,细声说道:“秦大人,这边请,皇后娘娘在凤藻宫召见。”
秦阳精神一振,收敛了心神,比起面对炎帝这种主宰一方的帝王,见这位名义上的岳母,他心理压力其实更大几分。毕竟,搞定老丈人可能靠的是能力,搞定丈母娘,看的就是对人情世故的拿捏了。
凤藻宫与养心殿的简朴清雅截然不同。
尚未入殿,先闻得一阵清雅馥郁的花香。殿内陈设极尽华美,琉璃灯盏,鲛绡帷帐,地上铺着厚厚的雪白绒毯,行走其上,悄无声息。几名宫女垂首侍立,姿态恭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秦阳眼观鼻,鼻观心,依着内侍教导的礼仪,向凤座之上那道身影行礼:“臣秦阳,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看座。”一个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女声响起。
秦阳谢恩后,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这才敢微微抬头,快速瞥了一眼。
周皇后身着蹙金大红牡丹的宫装,云鬓高耸,容色照人。她看起来比炎帝要年轻许多,眉眼间能看出与柳苏苏有几分相似的秀美,但更多了一种久居深宫蕴养出的雍容气度,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在秦阳暗中打量周皇后的时候,周皇后一双凤眸也在秦阳身上扫过,看了一阵,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浅笑,说道:“自苏苏回来后,就常听她提起你,说你是个重情义、有担当的男子,如今见了,倒真是生得一副好样貌。”
秦阳连忙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赞誉,臣哪里有苏苏说的那般好,不过是做事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咯咯,”周皇后掩嘴轻笑,笑起来当真如三月春光,连整个凤藻宫都亮堂了起来,“本宫有三个亲生的儿子,却只有苏苏这一个亲生的女儿,从小就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奈何她自幼便有体寒之症,多方寻医却没有结果,偏巧去了一趟合欢宗,被你救治,也算是你们的缘分。既然陛下那边已经同意了你们的亲事,本宫这里自然也没有意见。你这个女婿,本宫认下了。来人,赐赏!”
顿时有两名宫女各托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来到了秦阳面前,其中一人高声宣道:
“奉皇后娘娘懿旨,赐信任驸马秦阳九阳丹一瓶、九转续命丹一枚、上品灵石十万……”
那宫女声音清朗,将一份份赏赐念出,每一样赏赐,都让秦阳忍不住心脏狂跳。
九阳丹,乃是用于结丹的珍贵宝药,不知多少筑基期修士,为了得到一粒,而争得头破血流,这位皇后娘娘出手竟如此阔绰,赏赐的不是一粒,而是整整一瓶。有了这一瓶九阳丹相助,哪怕是他资质再平庸,也能顺利结丹了。
至于九转续命丹,他早就见过并且服用过一次,乃是皇室元婴期供奉炼制,乃是疗伤圣药,只要吊着一口气,吃下一颗,基本上就能痊愈。哪怕是作为四皇子的柳元瑾,每年也只能得到一颗而已。
能被赏赐九转续命丹,说明秦阳的待遇,已经与四皇子柳元瑾处于同一个水平。
至于那十万上品灵石,足以在炎京内购置一套占地数亩的豪华院子,当然,他的驸马府由炎帝派人修建,倒是不必担心没地方住。
赏赐完毕,周皇后笑道:“以后你与苏苏,便是夫妻,夫妻之间当为一体,她若是使些小性子、发些小脾气,还望你以后多担待些。”
这语气,完全就是一位关心女儿的母亲了。秦阳心中暖流涌过,郑重承诺:“请娘娘放心,秦阳必不负苏苏。”
就在这时,有一名内侍急匆匆走来,附耳在周皇后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
周皇后眼中眸光一闪,回望秦阳,诧异道:“陛下竟让你任职东城兵马司指挥?”
秦阳点头,奇怪道:“不错,刚才陛下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周皇后秀眉微蹙,说道:“问题倒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东城向来是权贵聚集之所,不要说在京任职的普通官员,就算是那些老派的王公贵族,也有不少,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做好,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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