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身在空中,面对那铺天盖地、带着尖锐啸声袭来的骨箭石矢,面色丝毫不变。
他甚至没有动用那柄诡异的黑色短剑。只见他大袖一拂,一股罡风猛然出现,扫向那些箭雨。
“呼啦!”
所有箭雨在碰到罡风后,立刻失去了准度,胡乱飞向各处,竟无一个能近身,最终纷纷坠落到怒龙江中。
江水翻涌,很快就把所有箭矢吞没。
对岸的长耳族战士们发出一阵惊骇的哗然,他们赖以御敌的箭矢,竟如此不堪一击!
秦阳则以更快的速度掠过最后十余丈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下。
秦阳随手一挥,一道剑刃脱手而出,轻轻一划,就割断了捆绑着周镇长的藤蔓。
这藤蔓是浸了水的,坚韧无比,不过在秦阳面前,脆弱的像豆腐。
周镇长虚弱的身躯软软倒下,被秦阳一把扶住。他迅速取出一件备用的衣袍裹在对方身上,同时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一瓶灵液,灌入周镇长嘴里。
这灵液本是炼气期弟子修炼之物,秦阳学习炼丹术,炼了不少,如今已经筑基,自然也就没有了多大用处,完全成了鸡肋。可就是这鸡肋之物,落到周镇长身上,却是大补的汤药。
才一会儿功夫,周镇长身上的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疤,而他皮肤变得通红一片,如同烫红的烙铁。
“啊!这是什么宝药?”周镇长猛然睁开眼睛,激动不已,慌忙就要下跪,“多谢仙长赐药。”
他能感受到,服下这药后,自己就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原本还奄奄一息的自己,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
“不过是些寻常灵液罢了!”秦阳搀住了,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镇长忙道:“小人周康瑞,现为天水镇的镇长。”
“很好,”秦阳点点头,赞道,“为了镇民,你与长耳族交涉,反被捆绑示众,虽然能力不行,但也值得表彰!我乃是南疆镇守府的赤色镇守使,这是我的勋章。”
秦阳亮出了那枚赤色勋章。
这周康瑞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看到勋章后,心中狂喜,忙道:“原来是镇守使大人,下官愿听大人差遣。”
“你马上带着镇民离开怒龙江畔,各自回家,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秦阳淡声说道。
周康瑞见秦阳大包大揽,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马上点头同意,急匆匆地登上了浮桥,朝对岸跑去。
这时,长耳族中有人持弓搭箭,想要把周康瑞射死在桥上。
秦阳眼疾手快,屈指一弹,一道乌光立刻自指尖射出,“嘭”的一声,把那道石箭撞得粉碎。
周康瑞听到后面的动静,猛然回头,刚好看到石箭被撞击的情景,整个人亡魂大冒,哪里还敢停留?忙不迭地跑到对岸去了。
怒龙江对岸的镇民在周康瑞的组织下,开始有序撤退。
就在这时,一声苍凉而古老的号角声,自长耳族营地中央响起。
“呜——嗡——”
随着这声号角,营地中的所有战士,无论老幼,都迅速而有序地向后退去,让出了一条通道。
紧接着,一个身披陈旧兽皮、脖颈上挂着一串由各种奇异兽骨制成的项链、脸上涂满彩色纹路的老者,手持一根缠绕着藤蔓、顶端镶嵌着一颗不知名野兽头骨的木杖,缓步走了出来。
他身形干瘦,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黑夜中的两点鬼火,直直地射向对岸刚刚救下人的秦阳。
他举起手中的兽骨木杖,指向秦阳,用一种沙哑而充满敌意的语言,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音节。虽然听不懂,但那其中蕴含的愤怒与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秦阳缓缓转过身,直面这位神秘的老者。他感受到对方木杖上那股隐而不发、却令人心悸的符文之力。
秦阳忽然朗声道:“这位想来就是长耳族的大祭司了吧!阁下先别忙着动手,不如我们聊聊!”
那名老者盯着秦阳看了一阵,忽然一抬手里的木杖,冷冷地说了一句:“来!”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朝最近的一个茅草屋走去。
秦阳见状,立刻跟上。
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对视,秦阳就已经确定,这位大祭司的实力,恐怕不在姜紫嫣之下,如此强者,居然只是打伤了三名散修,而不是斩杀,并且对方在擒获周康瑞后,也只是挂起来示众,却没有立刻杀了,这一切都说明,对方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
现在看起来,自己赌对了。
秦阳跟随那位长耳族大祭司,走进了那间最大的茅草屋。
屋内陈设极为简陋,地面铺着干草和兽皮,中央是一个用石块垒成的火塘,里面的余烬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墙壁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草药和不知名的兽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木灰、药草和淡淡腥膻混合的气息。这里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个临时落脚、兼具祭祀功能的场所。
大祭司走到火塘旁的一张粗糙木桩凳子上坐下,然后将手中的兽骨木杖横于膝上,那双如同鬼火般的眸子再次看向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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