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协调会，来的金融机构负责人更是寥寥无几，甚至很多金融机构只是派了负责的处长参会。
就在林凡为各大金融机构的怠慢和推诿感到心力交瘁之际，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在“惊蛰”指挥部炸响。
“报告！南方发展银行网银系统及手机APP出现大规模访问异常！交易响应延迟急剧升高，部分用户界面显示乱码！”
监控大屏上，代表南发展银行的区域亮起了刺目的红色。
“是DDoS攻击！流量来源复杂，遍布海外！”技术员迅速判断。
谁都没想到攻击来得如此之快，而且首先选择的，竟是以零售业务见长、用户量巨大的南发展银行！
“立刻启动应急预案！联系运营商进行流量清洗！”
刚刚还云淡风轻的南发展CISO额头冒汗，对着手机大吼。
林凡一个箭步冲到指挥台前，对杨建飞部长快速说道：
“部长，这是佯攻！意在调动我们的防守资源，扰乱视线！真正的杀招肯定在后面！”
杨建飞脸色铁青，重重一拍桌子：“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以为的万无一失！林凡，你全权负责技术协调支援！”
“是！”林凡毫不迟疑，立刻接通了与汉西网安协会的加密线路，“弱水，墨雪！集中分析攻击南发展的流量特征，寻找规律和潜在的命令控制节点！楚峰，带你的人，立刻远程接入南发展提供的镜像环境，分析他们的应用日志，寻找可能的漏洞利用尝试！”
就在指挥部注意力被南发展吸引时，另一条更隐蔽的警报信息，被李弱水捕捉到，直接传到了林凡的终端上。
“林凡，监测到对工商银行核心转账系统的低频、高隐蔽性渗透尝试。手法极其专业，在利用一个我们之前未知的、关于跨行大额支付接口的身份校验逻辑漏洞。”
林凡瞳孔一缩。
来了！真正的攻击开始了。
目标是体量更大、更具象征意义的四大国有银行！
“立刻通知工行技术团队！锁定那个接口，暂停非必要服务！我们提供漏洞补丁方案！”
林凡一边下令，一边将漏洞详情和临时加固方案通过安全通道发给工行。
然而，工行那边的响应，却因为内部流程和风险考量，慢了半拍。就在他们犹豫是否要立即实施林凡提供的、未经全面测试的紧急补丁时，监控屏幕上代表工行核心系统的指标猛地一跳！
“坏了！工行有……有少量测试环境的账户数据被异常篡改！虽然立刻被审计系统发现并回滚，但攻击已经触及核心区！”
一名负责监控工行状态的技术员失声喊道。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尽管没有造成实际资金损失，但这意味着，对方的的确确找到了并利用了真实的漏洞，突破了工行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线！
工行的副行长脸色煞白，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林凡心中又急又怒，但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冷静，抓住这宝贵的“实战”样本：
“立刻分析被利用漏洞的完整攻击链！提取攻击载荷特征！所有单位，以此为基准，立刻开展自查和加固！尤其是使用类似支付接口的机构！”
南发展那边的DDoS攻击在运营商的协助下逐渐被遏制，但指挥部内的气氛已经彻底改变。
之前所有的不以为意和推诿扯皮，都在工行被突破的事实面前烟消云散。
恐惧和后怕，取代了侥幸心理。
“首长好！……是，情况基本明朗了，对方已经动手，工行刚刚经历了一次试探性渗透，利用了未知漏洞……是，我们的判断一致，这是总攻的前奏……明白！坚决执行！”
挂断电话，杨建飞目光如炬，扫过全场每一个如坐针毡的金融机构负责人，声音沉稳而极具力量：
“刚才是瑞青同志的直接指示！”
他特意点明了信息来源，“领导明确指示：此次事件已定性为针对我国金融安全的国家级网络攻击。要求我们立即消除内部分歧，成立由国安部牵头，央行、金监局、证监会及各主要金融机构组成的‘战时联合指挥组’，统一指挥，协同作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凡身上：
“林凡同志担任联合指挥组技术总负责人，享有最高技术决策权。各机构必须无条件开放权限，配合检查，执行加固指令！如有违抗或延误，视同危害国家安全，将严肃追究一把手责任！”
“杨部长，我们工行坚决服从指挥！”工行副行长第一个表态，语气斩钉截铁。
……
之前所有的阻力，在更高层的权威和已然发生的危险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
杨建飞满意地点点头，但语气依旧严峻：“很好！时间紧迫，请你们立刻转达主要负责同志，我提议，联合指挥组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就在一小时后，借用国开行的应急指挥中心召开。林行长，”
他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一把手——国开行行长李晖，“麻烦你们提供场地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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