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上长庚山时,墨念清和凌辰终于踏过山门。刚进庭院,便见石桌上摆着温热的灵菇汤,墨渊与沈清辞正坐在灯下等他们,目光里满是期待。
“师父!师娘!”墨念清欢快地跑过去,将手中的果子放在桌上,叽叽喳喳地讲起清溪村的经历,从诊病辨毒到斩杀碧水蟾,连凌辰受伤时的慌乱都说得绘声绘色,“……最后村民们都好了,还送了我们好多果子呢!”
沈清辞笑着给她盛了碗汤:“慢点说,先喝口汤暖暖身子。看你这模样,倒是和我当年第一次下山时一模一样。”
“师娘当年第一次历练也这样吗?”墨念清眼睛一亮,凑到沈清辞身边,“快给我讲讲!”
凌辰也放下剑,在一旁坐下,眼中满是好奇。墨渊端起茶杯,看着沈清辞,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还是我来讲吧,当年她可比念清莽撞多了。”
“你才莽撞!”沈清辞嗔了他一眼,却也跟着笑了,任由他开口。
“那是百年前,你师娘刚满十六,第一次独自下山历练,去的是西边的‘落霞镇’。”墨渊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温润,缓缓铺开往事,“当时镇上闹狐妖,专偷村民的牲畜,还会迷惑人的心智。你师娘听说后,连招呼都没跟先师打,就提着药箱去了。”
“后来呢?”墨念清追问。
“后来啊,”墨渊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宠溺,“她倒是胆子大,直接在狐妖出没的山林里设了陷阱,可没想到那狐妖修行多年,反而把她困在了迷阵里。她被困了三天,靠着随身携带的灵草充饥,却还不忘用银针护住心脉,没被狐妖迷惑。”
沈清辞笑着补充:“最后还是你师父恰巧路过,一剑破了迷阵。当时他还冷着脸训我,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可转身就给我递了块烤饼,说我饿坏了可没人给村民治病。”
“师父那时候就对师娘好了呀!”墨念清捂着嘴笑,转头看向凌辰,“你看,师父当年也这么温柔!”
凌辰脸颊微红,轻轻点头,目光却落在墨念清身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羞涩与认真。
墨渊放下茶杯,看向凌辰,语气渐渐郑重:“当年我第一次历练,比你还要沉稳些,却也犯了错。那时我去北方平定妖兽作乱,只想着尽快斩杀妖兽,却忽略了村民的安危,险些让妖兽冲进村寨。最后还是你师娘的先师赶来,不仅帮我击退了妖兽,还教我‘剑为守护,非为杀戮’。”
“所以师父后来才总教我们,练剑要先守心?”凌辰问道。
“正是。”墨渊点头,眼中满是感慨,“历练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而是要明白,我们手中的剑、心中的医术,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像你们这次在清溪村,不是靠蛮力斩杀碧水蟾,而是先救村民,再除妖兽,这才是真正的历练。”
沈清辞握住墨念清的手,语气温柔:“当年我在迷阵里,也曾害怕过,可一想到村民们期盼的眼神,就觉得不能退缩。念清,你今天在村里为村民熬药时,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墨念清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嗯!看到村民们痛苦的样子,我就想快点治好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夜色渐深,石桌上的汤还冒着热气,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四人身上,温柔而静谧。墨念清靠在沈清辞怀里,听着他们继续讲当年的故事,从落霞镇的狐妖到北方的妖兽,从云深涧的初遇到长庚山的相守,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岁月的温度。
凌辰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看向墨念清,眼中满是温柔。他想起在清溪村时,墨念清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想起两人并肩对抗碧水蟾的瞬间,忽然明白,师父师娘口中的“相守”,不仅是深情,更是并肩守护的默契。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吧。”沈清辞摸了摸墨念清的头,轻声说道。
墨念清和凌辰起身行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墨念清回头,看着灯下相视而笑的墨渊与沈清辞,忽然喊道:“师父!师娘!以后我也要和凌辰一起,像你们一样,守护长庚山,守护三界!”
墨渊与沈清辞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墨渊轻声回应:“好,我们等着看。”
两人离开后,庭院里恢复了宁静。沈清辞靠在墨渊的肩上,轻声道:“你看他们,多像当年的我们。”
墨渊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释然:“是啊,岁月流转,初心未改。我们的故事,终究要交给他们继续写下去。”
月光皎洁,星光璀璨,长庚山的夜色温柔如水。两代人的初心,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化作山间最温暖的光,照亮了云深之处的岁月,也照亮了三界永恒的安宁。
云深不知处,情深永不负。这份跨越百年的守护与深情,终将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中,永远流传,直至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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