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层极薄的油纸将其包裹好,重新塞回发簪深处。
就在这时,怀里的微型电报机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震动。
是军区总医院的李桂芳发来的加密讯息,内容简短却触目惊心:军区演习计划已确认提前至五日后。
若无特效药品支援,前线战士一旦出现大面积创伤感染,死亡风险将呈几何倍数增高。
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有任何一丝迟疑。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父亲那本泛黄的行医笔记,在最后一页,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再次映入眼帘:“边防之患,不在外敌,在内蠹。”
这是父亲临终前写下的话。蠹,蛀蚀木头的虫子。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支笔,在那行字的旁边,一笔一划,用力补上了一句新的批注:“今日,我来拔蠹。”
次日,河湾码头。
浓雾锁江,能见度不足十米。
一艘锈迹斑斑的铁壳船如同幽灵般悄然靠岸。
老刀陈领着她登船,阴暗的船舱内,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已经有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旁。
其中一人正低头翻看一本厚厚的账本,手腕翻动间,袖口露出的一枚袖扣,让林晚星的心跳漏了半拍——那是一枚精致的梅花袖扣!
她佯装局促地坐下,耳朵却竖了起来。
“……演习期间,战地医院的备用电路检修,停电预案必须做好。”一个声音沙哑地说道。
“放心,都安排妥了。”梅花袖扣的男人头也不抬,冷哼一声,“只要那个姓林的女医生在关键时刻操作失误,导致重要伤员死亡,舆论的火就能烧起来。到时候,她就是百口莫辩的罪人。”
另一个人接话:“那我们的货呢?”
梅花袖扣的男人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急什么?等她的‘晚星一号’被证明是‘夺命药’,全线被封存,咱们手里的这些,价格才能涨上十倍!到时候,军部求着我们买!”
林晚星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她强忍着滔天的杀意,假装好奇地插话:“各位老板,我就是个收药的,多嘴问一句,听说最近市面上连碘伏都缺了?”
那人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傻子:“小丫头懂什么?缺货?等她栽了,才是真正缺货的开始!”
谈话间,林晚星借着端茶杯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桌上拂过,一枚比米粒更小的微型定位器,被她用指腹精准地压进了那本厚重账本的夹层缝隙中。
返程途中,远在军区指挥部的陆擎苍,猛地站了起来。
“报告!小伍截获到一段异常频段信号,信号源就在河湾码头附近,非常微弱,但能追踪!”通信兵激动地喊道。
陆擎苍眼中寒光一闪,果断下令:“第一、第三侦察队,全体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待命!”
而此时,刚刚离开码头的林晚星,一眼就看到周老拐蹲在不远处的桥头,吧嗒吧嗒地磕着烟袋锅。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周老拐的手飞快地往她筐里塞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
她走到无人处,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船上翻账本那人,姓沈,道上人称‘老司令’。”
沈……老司令?
林晚星心头猛地一震,一个尘封十年的名字,如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沈砚舟!
陆擎苍曾提过,十年前在一次边境冲突中离奇失踪、被追授为烈士的边防副司令!
夜风卷起江上的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的嘶吼。
林晚星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江面,那艘铁壳船早已消失在浓雾中,仿佛一个吞噬光明的巨兽。
她将纸条攥成粉末,任其飘散在风里,嘴角溢出一声冰冷的自语。
“原来,你们早就把救命的药,当成了杀人的刀。”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向着骡马集外走去,身影决绝地没入愈发深沉的夜色里。
有些证据,必须在天亮之前,抵达它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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