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从屋里拎了个小马扎,刚从门口出来,就见院里黑压压坐满了人。他眼疾手快,在墙角找了个空当,“哐当”一声把马扎放下,一屁股坐上去,眯着眼往中间瞅。
只见秦淮茹和贾张氏挤在一条长凳上,秦淮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脸色发白;贾张氏则梗着脖子,眼珠子瞪得溜圆,跟谁都欠她二斤小米似的。俩人身边空荡荡的,棒梗仨孩子影都没见——不用想也知道,偷鸡的事八成跟这几个半大孩子脱不了干系,这会儿指定被藏屋里了,怕露了馅。
院中间摆着张长条木桌,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刘海中已经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了,俩人跟前各放着个大搪瓷缸子,三大爷的缸子沿还沾着圈茶渍,二大爷的则擦得锃亮,透着股摆谱的劲儿。
正瞅着,一大爷易中海端着个青花茶杯慢悠悠走过来,先把杯子往桌上轻轻一放,“当”的一声,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抬眼给了二大爷一个眼神。
二大爷跟接了暗号似的,“噌”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嗓门比喇叭还响:“行了行了!人都到齐了,开会!”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树叶的声儿都听得见。
二大爷扫了圈众人,一脸严肃地说:“今儿咱院出了档子丢人现眼的事——许大茂家那两只下蛋的老母鸡,昨儿个傍晚没了!巧的是,傻柱家今儿一早就炖上鸡了!许大茂怀疑,这鸡是傻柱偷的他家的。到底是不是,咱今儿开会说道说道,得弄个水落石出!”
他顿了顿,又扬声道:“下面,有请咱院最德高望重的一大爷给大伙讲讲!大家说好不好?”
“好!”底下立马有人附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其中数贾张氏拍得最欢,巴掌都快拍红了。
一大爷慢悠悠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那杯茶,目光沉沉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傻柱身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傻柱那性子,虽然混不吝,但真要偷邻居家的鸡,还不至于。可他家炖的鸡哪来的?十有八九是从轧钢厂顺的。这事儿可大可小,薅公家羊毛,真捅出去,轻则记大过,重则直接开除。傻柱是他内定的养老指望,绝不能栽在这上面。
所以,必须把水搅浑,把“偷公家”变成“邻里矛盾报复”,这样才能大事化小。
想罢,一大爷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严:“今儿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咱院可是年年评优秀四合院的,出了偷鸡摸狗的事,传出去,这优秀名额怕是保不住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傻柱:“柱子,你跟大茂打小在一个院长大,吵吵闹闹是常事。这次是不是因为大茂哪得罪了你,你心里有气,才动了他家里的鸡?”
傻柱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一大爷这是明着给自己递台阶啊!他立马梗着脖子喊起来:“可不是嘛!一大爷您说得太对了!许大茂那孙子,在厂里到处编排我,说我跟秦姐不清不楚,造我俩的谣!我气不过,才……才没忍住!”
这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动了鸡”,又把原因推到许大茂身上,完美接住了一大爷抛来的橄榄枝。
许大茂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虚——造谣的事确实是他干的,在厂里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傻柱和秦淮茹的闲话。可他嘴上绝不认怂,脖子一梗:“你胡说!我啥时候造谣了?谁听见了?”
“厂里谁不知道?”傻柱急了,嗓门拔高八度,“你跟二车间那几个说我天天往秦姐家跑,说我工资全给她了,这不是造谣是啥?”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许大茂也来了劲,指着傻柱鼻子骂,“你一个光棍汉,天天给秦淮茹家带盒饭,发了工资大半都塞她手里,换成谁不瞎想?你俩要是没事,用得着这么贴吗?”
这话跟巴掌似的扇在秦淮茹脸上,她“唰”地红了脸,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委屈又难堪。她嘴唇哆嗦着,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贾张氏一看儿媳妇受委屈,立马炸了毛,拍着大腿喊:“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你凭啥这么说我家淮茹?我家淮茹守寡拉扯仨孩子容易吗?傻柱好心帮衬,到你嘴里就成了啥?你安的什么心!”
院里顿时又乱成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有骂许大茂嘴贱的,有说傻柱和秦淮茹确实不对劲的,还有人劝架的,闹哄哄跟菜市场似的。
一大爷皱了皱眉,重重咳嗽一声:“都安静!开会呢,像什么样子!”
他看秦淮茹哭得可怜,心里也有点不忍,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圆:“大茂,背后议论街坊是非,本就不对。柱子,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动人家家里的东西。俩人事出有因,都有过错。”
这样我看就让傻柱赔许大茂五块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这是下蛋的老母鸡!”许大茂跳起来,“一天一个蛋,一年就是十块八!你赔二十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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