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顾棠溪开了口,把事情做了收尾。
众人换了个话题,又坐下来,好好商议了下席面的事。
席面原本要定在山海楼的,这可是有名的大字号老字号了,不过许平阳私心使然,让顾棠溪以石桥峪镇的名义来定席面,定在观渎坊的云来酒楼。
顾棠溪颇有微词,说云来酒楼虽体量够,但饭菜不怎么好吃。
王琰荷却懂许平阳的心思,连忙说好吃的,就定这里。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宴请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有哪些人,这个你们聊,我不熟悉。”
许平阳实话实说,便要来了笔墨,由几人来定,他来写名字。
写好的名字,回头会由顾棠溪来准备帖子送去。
几人说,许平阳写,只是写着写着,发现没声了。
他疑惑地抬眼看,便见除了王琰荷外的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自己。
就在疑惑之际,顾棠溪不禁眼睛放着光赞叹道:“许兄,好字啊!”
陆曦兮也眼眸闪动:“好字,端得是好字,法度严谨,笔力刚健古拙。”
王绾琇眸子里溢生欢喜:“想不到郎君书法造诣也这般高。”
字写得好,不至于让这些大姓出身、自己字也不差的人激动成这样。
但许平阳的字都是从五灵符法里琢磨出来的。
这结构这线条,还有这墨深浅,都已达到了一个乍看朴素却不凡的境界。
别的地方不好说,可江南国江南道这文风颇盛之地,对书法追捧可不一般。
顾棠溪主动询问许平阳师承,这个当时没有的。
也就王琰荷清楚,许平阳这笔力,都是来源于平日刻苦钻研符箓出来的功。
过了这小插曲后,顾棠溪来了主意,让许平阳亲自来书帖。
许平阳不知道本地对书画的追求,就觉得麻烦,根本不想理会。
但就连王琰荷也同意了,他也就答应了。
虽说帖子比较多,但写起来总比符箓轻松太多,就当是抄写。
按照格式,他写上一张,旁边便有人过来将帖纸存入精致的木皮帖本中。
陆曦兮与王绾琇连日来没休息好,得了帖后,在许平阳与王琰荷劝说下便回去休息了,许平阳则留在这里书帖到结束方离开。
来时乘坐的是王家马车,离开时乘坐的是顾家的。
这些帖将在今晚吃饭前送到各家,不过宴请却没这么快,时间定在七天之后,其中会稽的帖子还要请陆曦兮休息好了启程回去送。
这年头请客吃饭都是非常麻烦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有足够时间准备。
许平阳离开峙岳居,马车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带着峙岳居的人,也就是镇上的书吏,到了云来酒楼定席面。
这下雨天客人不多,也就坐了个七分满,店里到处飘着那熟悉的香料味,细看,也都是素的,没有一桌是有酒的,顶多是些浆茶,就是紫苏饮、冬瓜饮和加了作料的黑茶熬煮的饮料。
巧的是,观渎坊坊正季大鸟也在,两人就在角落里聊着什么。
见有客人来,抬眼瞧了下,刚好和许平阳打了照面。
“许……许师傅?!”
季大鸟和老板惊讶不已,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在这吃饭的,相当部分都是附近人,也都听过“许师傅”这三个字,闻言连忙放下筷子抬眼看过来。
许平阳笑着对众人点头,一一应声打招呼。
“许师傅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刚回来的,没有问题了,不过事情倒是一堆,刚去过了峙岳居才回来了,正好有事,所以来这儿跑个腿。”
许平阳打了个眼神,便带着书吏进了楼上雅间。
到之后,老板就要叫人来一桌,连忙被许平阳制止。
“离开了三天方才回来,不想竟然闹得那么大。本来也只是我去找人罢了,谁料镇上竟发了布告悬赏,让那么多人来找。”
他坐下来说了两句,季大鸟看了眼书吏连忙摆手。
“事情简单,大家都清楚,那样的事肯定不能发动太多人的,可找许师傅,许师傅你又不是游山玩水失踪的,说来也是公干,自然得找人来找了。”
“所以啊,不管先前如何,眼下一切总算圆满了。”许平阳道:“镇长以镇上的名义,发了帖子,请了很多人来凑一顿饭,要把这事了结。”
“这是自然,您救的顾家陆家什么的,还没谢呢。顾家什么的,都回了会稽,连您面也没见,这说不过去。一顿饭,总该要吃的。”
“下午这会儿我就在那聊嘛。”许平阳看向了云来酒楼老板道:“席面便定在了咱们观渎坊云来酒楼,你的店,包楼。这位就是过来下订单的。”
“啊?”云来酒楼老板傻眼了,顿时一阵惴惴不安道:“这国丧期间吃席问题不大,可如此公开吃,一来不能有荤的,二来不能有酒,如此来还有什么好吃的?这吃不好,回头我这招牌……唉,不成不成。”
“你答应便好,规矩大家都懂,不会怪罪的。”许平阳对其打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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