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议事洞府内。
欧阳熊的目光扫过被点名的六人——东方曜、千代雪、成阳朔、胜屠刚、闻人语、独孤晓。
“咱们在这幽谷猫得够久了,不能真成了瞎子聋子。”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第二界,清微天,是咱们现在的窝,也是未来的基本盘。窝边草长什么样,邻居是人是鬼,必须门儿清。”
他下达指令:“你们六个,亲自出去走一趟。用你们的眼睛、耳朵,还有看家本事,把这片天给我彻底摸透。”
“东方,你的【星辉定位】是活地图,负责绘制精确到每一条灵脉走向、每一个空间薄弱点的全域地形图。”
“千代,你的【绝对零度】最适合潜行匿踪,极寒能掩盖绝大多数能量波动,你负责探查那些环境极端或戒备森严的禁区。”
“成阳、胜屠,你们俩【血战印记】和【不屈战魂】不是摆设,去摸清各大势力的武力配置、军阵特点,看看哪家骨头硬,哪家是纸老虎。”
“闻人,你的【契约之言】能听到规则的声音,去坊市、去商会、去一切能打听到消息的地方,听听这清微天的‘潜规则’到底是什么。”
“独孤,”最后,他看向风情万种的情报官,“你的【心弦共鸣】是重中之重。他们带回的是‘信息’,而你,要带回来‘意图’和‘人心’。我要知道各大势力之主,那些长老、天才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怕什么,又渴望什么。”
六人领命,眼中皆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正是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
“记住,”欧阳熊强调,“你们是一个整体,相互配合,信息共享。我要的不是六份报告,而是一张能拼凑出清微天真实面貌的完整拼图。动静小点,咱们现在,是‘隐士’。”
片刻后,六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幽谷,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朝着清微天不同的方向而去。
东方曜立于一座雪峰之巅,仰望星空,指尖星光流转,无形的星辉脉络开始与脚下的大地产生共鸣,宏观的地形轮廓率先在他识海中开始勾勒。
千代雪化作一道几乎与冰川融为一体的淡蓝虚影,朝着灵气最为狂暴、传闻有上古遗种的“葬神冰渊”飘去。
成阳朔与胜屠刚则伪装成游历的散修,直奔清微天最为尚武、势力盘根错节的“战域”。
闻人语步入一座繁华的修士巨城,看似闲逛,实则双耳微动,捕捉着交易中、交谈里蕴含的法则与契约的细微声响。
独孤晓则身影一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已然出现在一处大宗门内部的茶会之上,巧笑嫣然,与几位真传弟子相谈甚欢,指尖无心地把玩着茶杯,感受着对方心湖中泛起的每一丝涟漪。
一场针对整个清微天的、无声无息的全方位探查,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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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溪边。欧阳熊没形象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手里掂量着缩小成巴掌大小的山河鼎,一脸晦气。
“我说各位,”他抬头看向围坐过来的司马南风、百里惊鸿等人,开始了经典吐槽,“咱们来盘盘账啊。自打捡到这破鼎,好处捞着多少?哦,学会了怎么把一个世界打包带走,确实挺方便,跟个超大号行李箱似的。”
他话锋一转,掰着手指头算:“可亏呢?先是被上界‘保安’当蚂蚁瞄了一眼;接着被岳天罡那老小子算计,差点全家升天;好不容易杀回去报仇,又蹦出来六个大帝围堵,还有个老梆子说什么‘九重天阙旧约’,水太深…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这破鼎招来的?”
欧阳熊把山河鼎往石头上磕了磕,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现在瞅着这玩意儿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不,是个绑定了的诅咒道具!还跟小青木那孩子绑定了!我就想问,”
他看向团队里的智囊和技术担当们,语气带着难得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既不伤到小青木,又能把这破鼎给让出去,或者…干脆毁了它?这玩意儿再留在手里,我怕下次来的就不是大帝,是他么的‘天帝’亲自带队来查水表了!”
这番话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山河鼎虽强,但带来的麻烦似乎远大于收益,而且其牵扯的因果显然大得吓人。
司马南风沉吟片刻,缓缓摇头:“主上,难。此鼎与小青木性命交修,器灵虽灭,但联系更深。强行剥离,恐伤其本源。”
百里惊鸿补充道:“根据现有数据分析,摧毁先天至宝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零点零一,且爆炸产生的能量足以湮灭整个玄穹界。”
连巴公冶都阴着脸道:“老夫试过用万毒侵蚀,结果毒性都被它转化为精纯灵气反哺给那小子了。”
欧阳熊听完,哀嚎一声瘫在青石上:“合着这玩意儿还是个绑定加锁死的状态?甩都甩不掉了?”
一直安静旁听的木易青轻声开口:“或许…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鼎本身,而在于如何化解它带来的‘因果’?鼎只是媒介,我们真正需要面对的,是它背后代表的‘九重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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