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常平急忙禀报的声音。
“陛下,陛下,贵妃娘娘来了,她知道了。”
“奴才们拦不住。”
话音刚落。
殿门便被打开了。
沈枝意披头散发,眼眶泛红冲了上去。
她扯住陈妙仪的头发,一巴掌狠狠往她脸上甩了上去。
“贱人,还我孩子的命来。”
跟上来的众人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疯了……”
陈妙仪脸色一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扇倒在地了,脸颊红肿。
嘴角甚至还流出了一丝血迹,耳朵嗡嗡作响声音嘈杂,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听不见半点声音。
好半晌,她才听见有人似乎在担心喊人。
喊的不是她,而是阿兰,阿兰……
那声音里的担忧和情意都快溢出来了。
可明明快要被打死的人是她啊……
下一秒,陈妙仪又被沈枝意扯住头发,狠狠往脸上甩巴掌,她的力道很大,几巴掌下去,脸都麻了,仿佛要被她的脸打烂。
她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人压着打。
“贱人,你这个恶毒的贱人,阿宝还那么小,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上他一眼,你居然如此狠心杀害了他。”
沈枝意冲上去扯着陈妙仪的头发一顿乱打,恨不得把这人大卸八块,撕碎了把她的血肉丢去喂狗。
就像当年她派人划烂了她的脸,挑断她全身的筋脉一般,喂她毒酒,把她丢去乱葬岗喂野狗一般。
陆承脸色大变,连忙从龙椅上跑了下来,又喊了来太医和宫人,想要将她们两个分开。
他从身后抱住了沈枝意,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阿兰,别激动,冷静点,你身子还没好……”
“陛下,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两个,难不成……你还要偏袒她?”
沈枝意打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眼底满是失望,像是一个被伤透心的人,受尽了无数委屈。
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满是委屈和怨恨。
陆承身体一僵,对上这双失望的眼眸。
他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渐渐放开了手,站在原地看着。
沈枝意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没再管他,转头又继续扯着倒在地上的陈妙仪打了起来。
“孩子,你还我的两个孩子,陈妙仪,你个恶毒的贱人……”
距离她生产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的身子是泡过不少药浴的,又有武功在身,再加上她给自己调制的各种生产后修复的药丸。
几天过去,已经好了大半,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以及更好地扮演失去孩子的可怜女人。
所以她又用内力改变了脉象,瞒过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罢了。
打一个跟病秧子没什么区别的陈妙仪,轻轻松松的事。
想起从前那些过往,沈枝意下手的力道越发重了。
一边不管不顾地打,一边伤心落泪哭得委屈,骂她是个恶毒的贱人,杀害了她的两个孩子。
只要不把人打死就成。
陆承再也没上前阻拦。
还派人把大殿的门被关上。
里面只剩下几个赶来的太医,以及几个宫人。
常平得了帝王旨意,跑到几个太医身边嘱咐低声嘱咐道。
“都机灵点,一点瞧见贵妃娘娘身子有什么不适,立马禀报,可千万别让贵妃娘娘出事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这位才是陛下的心尖尖。
没瞧见吗,就连从前最得宠,与陛下年少情深的皇后,都被贵妃压着打得脸都快烂了,陛下也没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沈枝意打累了,压在心头多年的那口怨气和恨意消散了些许。
等陈妙仪被她打不成样子,晕死去过,她手一松,身子往后倒,也假装晕了过去,
陆承慌了,急忙朝她跑来,“阿兰,阿兰……”
最后,她人稳稳接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些太医纷纷跑上前来为她把脉,大部分宫人也守在她身边帮忙。
“陛下,阿宝没了,我们的阿宝没了,她好狠毒的心呐。”
晕过的最后一刻,沈枝意还不忘给陈妙仪上眼药,她紧紧拉住了陆承的手,始终不放。
“太医,太医……”陆承眼眶红了,声音夹杂着几分痛苦和哽咽,他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这一夜,狂风大作。
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整夜未停。
紫宸殿彻夜灯火通明。
太医们忙成一团,宫人们也忙作一团。
陆承守在了沈枝意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
这一夜,从天黑到天亮,他没怎么休息,一夜未眠。
眼底熬出了一片乌黑的淤青,眸色幽深阴沉,周身气压逼人,叫人难以呼吸。
好几个太医颤抖着跪在地上,“陛……陛下,贵妃娘娘这次真的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臣等无用,恐怕是治不好贵妃娘娘。”
“废物,一群废物,太医院养你们何用。”
陆承阴沉着脸,一脚踢在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太医身上,当即把人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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