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的金銮殿,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终于落下了帷幕。
杨威被夺去兵权,软禁府中,杨家党羽噤若寒蝉。皇帝虽然“放弃”了当场定罪,却也用最狠的方式,给了杨家最重的“警告”。
早朝散去,天色已近黎明。
皇帝虽心中疲惫,却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免了瑞王和镇国公的谢恩,让他们即刻“滚”回皇家庄园,好好陪妻女歇息。
……
皇家庄园,寝殿。
经历了北境的刺杀、劫囚、星夜潜回,又加上这半宿的金銮殿对峙,所有人都已是精疲_jí_竭。
但当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和杀机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喜悦,笼罩了这个刚刚团聚的家庭。
“我的儿……”国公夫人一进殿,便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到摇篮边,看着里面睡得正香的小朝安,眼泪又掉了下来,“外婆回来了,我的乖外孙女,多亏了你……”
镇国公也走了过来,他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再想到她在“黑风峡”那句“物证还在”,这位铁血老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阿澈,”陆文卓帮丈夫脱下那件还沾着北境风霜的外袍,轻声道,“你也累坏了,快歇歇吧。”
“我不累。”瑞王摇了摇头,他走到摇篮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后怕与骄傲。这是他的女儿,是救了岳父岳母,也救了他这个“废物”爹爹的小福星。
就在这时,摇篮里的小人儿仿佛感受到了人多,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小嘴一撇,似乎有些不舒服。
“哎呀,”国公夫人最有经验,她伸手一摸,笑道,“这小家伙,怕是尿了。文卓,快,拿干净的尿布来。”
“我来!”
瑞王闻言,立刻自告奋勇。
他这个“新晋爹爹”,在岳父岳母面前,迫切地想要表现一番。他手忙脚乱地从一旁拿起一块叠好的新尿布,笨拙地解开了小朝安的襁褓。
镇国公见状,也“嗯哼”一声,故作威严地站在一旁,实则好奇地盯着女婿的动作。
小朝安被解开,凉风一吹,不舒服地睁开了眼睛。
【哎呀……好冷!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宝宝睡觉!】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瑞王那张放大的俊脸,以及他手里那块……拿反了的尿布。
【……】
【笨蛋爹爹!】
小朝安在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他把尿布拿反了!吸水的那层在外面!他是想让我把尿尿在自己身上吗?!】
【外公!外婆!娘亲!你们快看啊!你们快管管他!这个男人好笨啊!】
【天啊!他又拿回来了!他怎么还在发抖?!换个尿布而已,比他那天对上怪鸟还要紧张!真是笨蛋爹爹!】
听到这句心声,瑞王的手一僵,俊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噗……”陆文卓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去,香肩不住地颤抖。
国公夫人也是忍俊不禁,又心疼外孙女,连忙上前拍开女婿的手:“哎呀,你瞧你,反了反了!快起开,让娘来!”
就连一旁板着脸的镇国公,在听到那句“外公快看啊,你女婿好笨”时,也忍不住老脸一红,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尴尬地别过了头。
“我……我这是第一次……”萧澈涨红着脸,弱弱地辩解。
【哼!笨蛋爹爹!还狡辩!】小朝安被外婆麻利-地换好尿布,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这温馨又搞笑的一幕,彻底驱散了所有人心中连日来的阴霾。
然而,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
待陆文卓将小朝安抱去内室喂奶后,她哄着女儿再次睡熟,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摇篮中,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外间。
一走出内室的帐帘,她脸上的母性温柔便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外间的气氛,也随着她的沉默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镇国公沈凛、国公夫人苏婉、还有瑞王萧澈,早已在外间正襟危坐,神色凝重。
“文卓,”镇国公沈凛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朝安睡了?”
“睡下了,父亲。”陆文卓走到桌案前,将那枚皇帝亲赐的“玄鸟专案”令牌放在桌上。
“阿澈,”陆文卓看向丈夫,又看向镇国公,“父亲,杨威虽被夺了兵权,但他代表的杨家还没倒,所以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我们对完颜赫的追捕,必须加快!”
萧澈点了点头,接口道:“我明白。我已经让父皇的暗卫和灵鹊的人合兵一处,全力追查。只是……”
他担忧地看向内室的摇篮。
小朝安在“黑风峡”醒来后,仙力似乎又耗损了不少,这几日一直蔫蔫的,睡的时间远远多过醒着的时间。
就在这时,摇篮里的小人儿似乎感受到了爹娘的焦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哎呀……又开会……】
【外公好可怜,被杨威那个老狐狸气得半死,皇爷爷最后也只能把他关起来,不能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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