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雷霆之怒伴随着那句“若有半点差池,朕要他们全都陪葬”的狠话,如同一道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御花园。
所有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长乐宫的方向奔去,那阵仗,比当初皇帝遇刺时还要令人心惊。
而寿宴现场,早已是一片狼藉。歌舞停歇,丝竹无声,只剩下百官宗亲们惊魂未定地面面相觑,以及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天呐!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在宫中行刺皇子!”
“那赵太傅是疯了吗?他为何要刺杀九殿下?”
“你们听到他最后喊的什么了吗?他说……小郡主是妖怪?”
“嘘!噤声!这话也是能乱说的?不要命了!”
各种猜测和惊疑在人群中蔓延,但慑于龙椅上那帝王阴沉如水的脸色,无人敢大声喧哗。
开元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杀机翻涌。今日之事,不仅是对皇室威严的挑衅,更是险些让他痛失爱孙!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寿宴,到此为止!”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所有宗亲官员,即刻出宫!此事,朕自有决断!”
丢下这句话,他看了一眼同样心急如焚的皇后和陆文卓,大步流星地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而去。
皇后和陆文卓也顾不上其他,立刻紧随其后。只留下瑞王萧澈抱着女儿,在禁卫的护送下,先行赶回。
宴席上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只能在禁卫军“客气”的催促下,怀着满腹惊疑,匆匆散去。
只有太子萧璟和太子妃沈云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赵德言失手了!而且,还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
贞妃的寝宫内,气氛更是冰冷刺骨。
她遣退了所有宫人,独坐在黑暗里,听着心腹嬷嬷低声禀报御花园那边传来的消息。
“……赵太傅已经被陛下下令打入天牢,瑞王府的小郡主……似乎是受了惊吓,昏迷不醒,陛下震怒,召集了所有太医前去诊治。”
“废物!”贞妃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发出狠厉的光芒,她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她原本以为赵德言这颗棋子能给皇后添点堵,却没想到他如此愚蠢,竟会失手,还反咬一口说那个奶娃娃是妖怪?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不过……
贞妃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事情闹得这么大,对她们而言,也未必全是坏事。至少,那个“小郡主是妖怪”的流言,已经在宫里悄悄传开了。这或许……会是她们下一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盯紧长乐宫那边。”她冷冷吩咐道,“本宫要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死是活。”
……
长乐宫内,早已乱成了一团。
所有太医都战战兢兢地围在床榻边,轮流为昏迷不醒的小朝安诊脉。太医院院判更是亲自上手,反复探查,眉头却越皱越紧。
“怎么样了?!”开元帝一踏入殿内,便厉声问道。
院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回……回陛下,小郡主脉象奇特,似有损耗,应是受惊过度导致气力衰竭……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道:“只是郡主体内似乎……似乎有一股微弱暖流隐于脉中,却难以捕捉,臣等医术浅薄,从未见过此等脉象,实在……实在查不出具体病因……只能先以固本培元的汤药温养着……”
“废物!”开元帝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香炉,“连个孩子都救不了,朕养你们何用!”
皇后和陆文卓也围在床边,看着女儿(孙女)那毫无血色的小脸,心如刀绞。陆文卓更是轻轻将朝安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发颤却带着一丝祈求般的坚定:“朝安,娘亲在,你快醒醒……”
“父皇息怒!”萧澈强忍着悲痛,跪下求情,“太医们也尽力了,朝安她……她或许只是……”他想说或许只是脱力睡着了,但看着女儿那微弱的气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九皇子萧煜,突然拉了拉皇后的衣袖,小声说:“母后,小侄女……她会不会只是被吓晕了?刚才太傅行凶时,她似乎被吓到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开元帝猛地转过头,看向萧煜,确认道:“煜儿,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是赵德言自己摔倒,才伤了自己?”
萧煜被父皇眼中慑人的光芒吓了一跳,但想到是为了保护朝安妹妹,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是……是的,父皇。太傅他突然冲过来要杀儿臣,小侄女可能……可能是被吓到了,儿臣只记得当时一片混乱,太傅就自己摔倒受伤了,小侄女也……也昏过去了……”
这番话,结合他之前听到的那句【绊倒了?嗯,这个理由不错!】的心声,再次证实了开元帝心中的猜测!
他的小孙女,果然不是凡人!她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而这次为了救煜儿,她透支了自己!那“微弱暖流”,恐怕就是她体内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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