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部指挥车内。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汗水味以及电子设备长时间运行后散发的淡淡焦糊味。几块主要显示屏上,来自高空长航时无人机(代号“天眼-7”)传回的高清实时画面,正以令人窒息的清晰度,展现着下方矿坑炼狱中的每一个细节。
李云龙旅长如同钉在了指挥席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因长期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中央最大的一块屏幕。当看到数十枚拖着金色光尾的“破邪-1型”符文炮弹,如同天罚之剑般精准落入雷火核心,随即爆开一片片纯净而炽烈的白金色净化光晕,将那不可一世的飞天夜叉灼烧得黑烟狂冒、惨嚎震天时,他那张饱经风霜、线条硬朗的脸上,肌肉猛地一抽,随即咧开一个大大的、充满了狠厉与快意的笑容!
“好!他娘的!过瘾!” 李云龙猛地一拍自己结实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看见没?老章!看见没?!这‘玄学炮弹’真他娘的带劲!打得好!打得准!打得那鬼东西哭爹喊娘!”
他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仿佛那炮弹是他亲手打出去的。随即,他一把抓起直通炮兵阵地的指挥话筒,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话筒上,声音洪亮如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与杀伐指令:
“炮兵阵地!我是李云龙!老子看见了!打得漂亮!就这么干!给老子保持这个节奏,不要停!炮弹管够!给老子狠狠地打!用那白金圣光,把那狗日的飞天夜叉,从外到里,一点一点,给老子轰成渣!轰得它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站在他侧后方一步之遥的章临渊,双臂环抱,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一直紧抿的、几乎形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在目睹符文炮弹展现出的惊人威力、尤其是那似乎能从根本上克制邪祟的净化效果时,终于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混合着疲惫、欣慰与如释重负的弧度。
他轻轻呼出一口胸中积郁的浊气,目光依旧紧锁屏幕,声音沉稳地接口道:“李旅长说得没错。科技与玄学的结合,威力互补,路径相通。‘破邪-1型’的成功,证明我们选择的这条融合之路,方向是正确的,潜力是巨大的。它能将现代武器的精准投送与极限动能,与玄门符箓的规则性破邪之力相结合,产生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不过,李旅长,越是此刻,越不能掉以轻心。这魔物生命力之顽强,适应性之诡异,远超寻常。我们必须保持火力强度的持续性,不能给它任何喘息、适应乃至反扑的机会。我建议,炮兵阵地可以适当调整齐射间隔,形成持续不断的压制火力网,同时,‘鹰巢’的数据分析组需要立刻开始计算这魔物在新型攻击下的能量衰减曲线和可能的‘适应阈值’。”
李云龙闻言,重重地“嗯”了一声,虽然兴奋,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深知“穷寇莫追,困兽犹斗”的道理,尤其是面对这种超出常理的怪物。“老章你说得对!老子这就让炮兵那帮兔崽子注意节奏,别一口气把炮弹打光了,要细水长流,持续施压!” 他立刻对着话筒补充了调整射击节奏的指令。
然而,这头修行了不知多少岁月、在尸山血海与无尽邪祀中淬炼出来的飞天夜叉,其凶顽、诡诈与强悍的生命力,终究还是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估极限。
在经历了最初两三轮“破邪-1型”符文炮弹疾风骤雨般的齐射,承受了那仿佛源自天敌般、直指本源的净化剧痛后,这头千年妖物在生死存亡的绝境边缘,被彻底激发了最原始、最恐怖的生存本能与战斗智慧。
它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地、疯狂地硬抗所有来自阵法与炮弹的复合打击。那焦黑庞大、伤痕累累的魔躯,开始在这片被“周天星斗炼魔大阵”牢牢束缚、直径不过数百米的炼狱空间内,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识、令所有观察者头皮发麻的方式,进行着毫无规律、快如鬼魅的短距闪烁与腾挪!
它的身影时而变得极其模糊、透明,仿佛瞬间融入了周围狂暴肆虐的紫色雷蛇、金色真火与赤色煞火之中,借助这些混乱而充满毁灭性的能量乱流,来完美地遮掩自身最核心的邪气波动与空间位置,让外界无论是玄门高手的灵觉锁定,还是炮兵雷达与“鹰巢”数据链的联合追踪,都出现了瞬间的丢失与滞后,难以进行实时、精准的预判打击。
时而又会毫无征兆地从某一片能量最狂暴、光芒最刺眼的区域猛地扑出,如同潜伏在岩浆中的恶魔!它残存的、依旧锋利如神兵利器的肢爪上,凝聚起高度压缩、漆黑如墨、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腐蚀的阴煞能量球,带着刺耳的尖啸和空间被撕裂的细微涟漪,狠狠地、不计代价地撕扯、撞击、拍打在“周天星斗炼魔大阵”那清光流转的光幕某一点上!每一次撞击,都引发阵法光幕剧烈的涟漪荡漾,星辉符箓明灭不定,虽然立刻就会被北斗星辉与都功印的清光联合镇压、弹回,并且其爪臂在接触净化之力的瞬间就会冒出更浓的黑烟,遭受重创,但这魔物仿佛彻底失去了痛觉,或者说,将所有的痛楚都化为了更加癫狂的破坏欲。它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如同最执着、最疯狂的囚徒,在凭借某种源自古老本能的直觉,疯狂地试探、寻找着这座由当世顶尖玄门高手联手布下的大阵,可能存在的、哪怕只有发丝般微小的结构薄弱点或能量运行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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