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烈日如同巨大的熔炉,将钢铁般的军营炙烤得空气扭曲。一辆墨绿色吉普车撕裂蒸腾的热浪,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稳稳停在一栋灰色办公楼前。车门砰然打开,一个身影利落跃下。
他肩章显示大校军衔,旧式军装洗得发白,紧贴着他铁打钢铸般的身躯。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像是战火与风霜刻下的勋章,眉头习惯性微锁,眼神锐利如锁定猎物的苍鹰,扫视间自带一股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不怒自威。他,就是第一重装合成旅旅长,李云龙。
接到那份来自“最高特事局”、措辞简短凝重的紧急召见令时,他正站在演习场的指挥车上,对着电台咆哮,调度着他的钢铁洪流。命令要求他立刻放下一切,即刻报到。“特事局?”李云龙心里嘀咕,“听着就神神叨叨,跟老子的坦克大炮不一路!”但他是个纯粹的军人,天职就是服从,尤其是直达天听的命令。
走廊幽深寂静,只有他脚下厚重军靴敲击水磨石地面发出的“咔哒”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丈量着责任与使命。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引导他走进一间窗帘紧闭的会议室。
室内光线偏暗,仅有投影仪的光束在空气中切割出清晰的轨迹,灰尘在光柱中无声飞舞。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早已肃立等候。见到李云龙,他立刻上前,主动伸出手,手掌稳定而干燥:“李旅长,久仰。我是特事局局长,章临渊。情况紧急,冒昧打扰。”
李云龙伸出粗糙有力、布满硬茧的大手,与他紧紧一握,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冷静的岩石。“章局长,客套免了。”他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直截了当,“召我老李来,什么任务?东南还是西北?我的旅随时能拉上去撕开个口子!”他眼中闪烁着面对挑战时的兴奋,指挥千军万马、用钢铁和火焰碾碎敌人,是他融入骨血的本能。
章临渊没有立即回答,示意李云龙坐下,亲自斟了一杯浓茶推过去,茶汤深褐,热气袅袅。“李旅长,这次任务……很特殊。非传统军事冲突,甚至超出了常规战争范畴。”他顿了顿,字斟句酌,“我们需要你的旅,提供‘战略性火力支援’。”
“战略性火力支援?”李云龙浓眉一挑,身体下意识前倾,目光灼灼如炬。这个词他太熟悉了,意味着远程精确打击、重炮集群覆盖、火箭弹洗地,乃至更终极的毁灭力量,是他麾下这支钢铁雄狮最锋利的獠牙。“章局长,你要我用重炮、远火甚至更厉害的家伙,去轰哪儿?哪个不开眼的军事基地?还是什么龟壳工事?”他语气带着探究和一丝被点燃的战意。
章临渊缓缓摇头,脸上没有丝毫轻松,只有化不开的凝重。他拿起遥控器,投影屏亮起,幽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目标……非比寻常。李旅长,请看,这是最高机密,也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威胁。”
屏幕闪烁,一段摇晃的手机拍摄画面展开。背景是黄昏下巨大的地基深坑,如同大地的疮疤。工人们惊恐奔逃,惊呼与尖叫混杂。镜头猛地转向深坑中央——一个干瘦黝黑的身影正从泥土中挣扎而出!形似人形,皮肤干瘪如枯木,指尖锐利反射着残光,眼眶中跳动两点渗人红光!它发出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嘶嚎,猛地蹬地,竟直挺挺冲天而起,撕裂昏暗夜幕,消失无踪!画面戛然而止。
“三个月前,勐巴拉纳西州首府郊区,大型商业综合体工地。”章临渊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他们挖到古墓,惊醒了这东西——根据古籍与我方研判,确认为‘旱魃’,或其进化形态——‘飞天夜叉’。”
李云龙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定格的模糊飞天身影,心头莫名一沉。他一生不信鬼神,只信手中枪、身边弟兄。但这画面……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性。
紧接着,第二段视频播放,是清晰的监控录像。简陋工棚内,几名工人围坐打牌。突然阴风刮过,灯泡闪烁熄灭。黑暗中,只有短促到极致的惨叫和令人牙酸的撕裂声。灯光再亮(应急灯),画面已成人间地狱——工人倒地,胸膛被利爪粗暴撕开,内脏横流,更恐怖的是,所有尸体都极度干瘪,仿佛全身血液在瞬间被抽干!
李云龙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轻微“咯吱”声,变得惨白。他牙关紧咬,脸颊侧肌肉棱角分明地凸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见过尸山血海,但这种诡异屠杀,这种视人命如草芥、肆意掠夺的残忍,让他感到了纯粹的、极致的愤怒!
“发现异常后,勐巴拉纳西地方驻军与我特事局力量立刻介入。”章临渊继续道,画面切换成模糊战斗录像和现场照片。士兵们自动步枪扫射,子弹打在飞天夜叉身上,只迸溅零星火花,难伤根本。火箭筒发射,它或以诡异速度闪避,或硬抗下来,只是稍缓。武装直升机机炮犁地,也只能暂时逼退,它总能寻隙冲天而起,遁入城市丛林或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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