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戒备森严的会议中心内,一场关乎国家安全的内部高级别会议刚刚结束。与会者神情肃穆,陆续离场。勐巴拉纳西特事局分局局长章临渊,穿着一身熨帖的常服,肩章上的大校星徽在灯光下闪烁着沉稳的光芒。他刚收拾好桌上的保密本,一名身着特殊制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便悄然走近,将一个带有物理锁和加密标识的黑色通信终端递到了他面前。
“章局,您分部沈茜政委发来的最高加密等级电函,红色通道。”工作人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章临渊瞳孔微缩,红色通道,非极端紧急重大情况不得使用。他立刻接过终端,验证指纹和虹膜,屏幕上跳出一行行经过特殊编码后还原的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他原本沉稳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捏着终端边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电函内容详尽而骇人:国投西城工地数名工人被残忍开膛破肚,脖颈有奇异血洞;嘉禾小区两具居民尸体呈现极度不自然的“干瘪”状态,仿佛被抽空;昨夜联合巡查队在民安小区遭遇具有明显战术协作能力的“怪物”伏击,经鉴定符合“初级僵尸”特征但又有显着异常……
“这……”章临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饶是他处理过数十起超自然事件,经验丰富,此刻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工地、小区、伏击……行为模式升级,波及范围扩大……这绝不是普通的尸变或者低等邪祟作乱!这种东西,我从未在档案记录里见过类似描述,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一股强烈的、面对未知的疑惑和沉重压力攫住了他。他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可能远超他以往处理过的任何一次,其复杂性和危险性,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级别。
几乎是本能地,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茅山万福宫的玄丘子。那位看似不着调,实则道法精深、学识渊博的老道士,或许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又该如何应对。
“唉,这个老古董……” 章临渊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又无奈地放下。他想起师父玄丘子那食古不化的性子,坚决拒绝使用任何现代通讯工具,说什么“机心扰道,电磁坏法”。上次自己独自处理“五通神”事件,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要不是师父不知用什么玄妙手段心血来潮,算出自己有此一劫,千里迢迢赶到军区医院病房,用秘传丹药和符咒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章临渊早就成了烈士名册上的一个名字了。“这都21世纪了,还用飞鹤传书那一套吗?真是……” 他心里抱怨着,却又充满了对师父的依赖和信任。他知道,要想弄明白眼前这摊烂事,非得亲自上茅山一趟不可。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会议中心深处的一间办公室。那里是特事局总部局长,邹文宇中将的临时办公点。敲门进入后,章临渊将加密终端双手呈上。
邹文宇年纪约莫六十,肩章上两颗将星熠熠生辉,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怒自威。他仔细阅读着电函内容,眉头也渐渐锁紧,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文宇局长,”章临渊沉声汇报,“情况就是这样。非常规威胁,模式未知,危害性极大,且仍在升级。我初步判断,需要启动最高应急响应预案。我个人建议,立即亲赴茅山,向我师父玄丘子请教应对之策。他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了解此物根底的人。”
邹文宇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章临渊,没有任何犹豫,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玉杭同志,情况我已了解。此事关系重大,已非寻常治安事件。我授权你,全权负责处理此次事件——这东西听你师父说过叫什么飞天夜叉,事件就命名为“飞天夜叉”事件。你有权根据需要,协调调动勐巴拉纳西及周边地区一切必要的人力、物力、财力资源!我马上亲自给滇南省军区、勐巴拉纳西州委州政府签发紧急协办函,要求他们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提供一切所需支持!”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对章临渊毫无保留的信任。“你需要什么,直接提!”
章临渊心中一暖,压力虽大,但来自总部的强力支持让他底气足了很多。“谢谢首长信任!我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时间。请总部协调一张最快飞往茅山所在地镇江的机票,最好是军航,节省时间。我开完会立刻出发!”
“没问题!”邹文宇立刻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我让值班室立刻协调,你直接去机场,会有人接应你。”
会议一结束,章临渊便拿着总部协调好的特殊通行证,搭乘一架军用运输机,直飞江苏。抵达镇江后,他没有任何耽搁,先是直奔市区最大的数码商城,买了一部最新款、配置最高的智能手机,然后又特意挑了两瓶窖藏二十年的陈年茅台,这才租了一辆车,朝着那座被誉为“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茅山疾驰而去。
车行至茅山脚下,便只能徒步。时值初夏,茅山却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如烟似雾的灵气之中。章临渊拾级而上,脚步迅捷却并不匆忙,他深吸一口气,山中清冽湿润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和香火的气息涌入肺腑,稍稍涤荡了连日来的焦躁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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