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如同玻璃被蛮力撕裂,猛地从苻湘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瞬间刺穿了包间内原本虚伪而热烈的氛围!他手中那只价值不菲、刚刚还优雅摇晃着琥珀色液体的水晶威士忌杯,从他骤然失去所有力气的指间滑落,“啪嚓”一声脆响,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炸开成一堆晶莹而锋利的碎片,酒液四溅,如同他此刻崩坏的生命。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巨锤正面轰中,猛地向后一个踉跄,撞在了沉重的实木餐椅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原本因为酒意和谄媚而泛着油光的脸,瞬间扭曲成一种极端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狰狞表情!双眼暴凸,布满了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他的双手,那双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手,此刻如同鹰爪般猛地弓起,带着一种疯狂的、不受控制的力道,疯狂地抓向自己的后颈和脖颈两侧!
“呃…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意义不明的嘶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体内破体而出!
旁边陪酒的妖艳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跳开,缩到了墙角,双手死死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
孙胖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敏捷得与他肥胖的体型完全不符,带得椅子向后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指着苻湘,语无伦次:“苻…苻总!你…你怎么了?!别…别吓我啊!”
而那位始终稳坐主位、气度雍容的领导,此刻也终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疑,随即被浓烈的厌恶所取代。他下意识地拿起桌上那块洁白如雪的餐巾,优雅却迅速地捂住了口鼻,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要离那正在发生的、肮脏而恐怖的事情远一些,再远一些。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件突然故障、并且正在泄漏污秽物的劣质机器,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疏离。
然而,这仅仅是地狱之门开启的前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苻湘的脖颈上。那里,之前只是有些微微泛红、被他解释为“过敏”或“蚊虫叮咬”的疹子,此刻正发生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变!
它们如同被注入了邪恶的生命力,又像是底下有无数细小的虫卵在瞬间孵化、膨胀,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恐怖地肿胀起来!原本只是小米粒大小的红点,眨眼间就变成了黄豆大,继而如同充气的癞蛤蟆皮囊,鼓胀成一颗颗葡萄大小、甚至更大的脓包!颜色也从最初的鲜红迅速转为深红、紫红,最终变成了一种近乎黑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紫!
这些脓包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他的后颈和脖子两侧,有些甚至蔓延到了下颌边缘。肿胀的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失去了所有弹性,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令人作呕的质感。透过那层濒临破裂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充盈着的、黄绿色粘稠脓液在缓缓流动、翻滚,仿佛有活物在其中蠕动!脓包表面,细密的血管如同扭曲的黑色蛛网般清晰可见,随着苻湘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和心跳在微微搏动。
“痒……好痒!啊——!痛!!” 苻湘的理智正在被潮水般涌来的痛苦迅速淹没。他双眼翻白,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混合着因为极度痛苦而咬出的牙龈血丝。他双手的抓挠变得更加疯狂、更加用力!指甲狠狠地抠进那些肿胀的脓包!
“噗叽!”
一声轻微却足以让所有人胃部翻腾的破裂声响起!
一个位于他左侧颈动脉附近、足有鸽子蛋大小的紫黑色脓包,终于承受不住内部巨大的压力和外部的抓挠,猛地破裂开来!
刹那间,一股黄绿色、质地粘稠如同变质蜂蜜、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尸体和劣质化学品味道的恶臭脓液,如同被挤压的脓疮,猛地喷射而出!溅射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瞬间留下了一块污秽的印记;溅落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污染了精致的佳肴;甚至有几滴溅到了离得稍近的孙胖子的西装裤腿上!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噗!噗噗噗——!”
接二连三的破裂声如同爆豆般响起!他脖颈上的脓包一个接一个地不堪重负,相继炸开!黄绿色的脓液、暗红色的血水、甚至还有一些细微的、如同脂肪颗粒般的黄色组织碎屑,混合在一起,如同开了闸的污水,从他脖颈的恐怖“喷泉”中汹涌而出,顺着他的脖子、衣领往下流淌,瞬间就将他胸前价格不菲的定制衬衫染得一片狼藉,恶臭弥漫开来,几乎令人窒息!
“杀了我!快杀了我!啊啊啊——!受不了了!!” 苻湘彻底失去了所有身为“苻总”的体面和尊严。他像一条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从椅子上滚落到地毯上,开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打滚、抽搐、扭曲!他用头撞击着桌腿,发出“咚咚”的闷响;他用身体摩擦着地面,试图缓解那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同时穿刺、又像是亿万只饥饿的蚂蚁在啃噬他神经的剧痛和奇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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