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淡金色的光膜应声而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狂暴的阴气和怨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阵中五人冲得东倒西歪!
“噗!”章临渊首当其冲,如遭重锤,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桃木剑上的朱砂符箓瞬间黯淡无光,引魂幡更是“嗤啦”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两半!他踉跄后退,脸色金纸一般,显然心神和法器都遭受了重创。
白冰被音波正面冲击,甩棍脱手飞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泥泞的地上,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口中不断溢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章璐被那巨大的鬼婴王威压锁定,飞刀根本无法近身就被无形的怨气绞碎!她强行运功抵抗,被震得五脏移位,加上小腿鬼婴咬噬的阴毒爆发,眼前一黑,直接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金月本就受反噬和内伤,阵法被破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耳鼻中渗出鲜血,勉强支撑着身体,却已无力再操控任何仪器。
召婷则是最惨,她与虫群的精神链接被强行撕裂,又遭到鬼婴王怨念的直冲,七窍都渗出了细细的血线,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连坐姿都无法维持,瘫倒在冰冷的泥水中。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众人身上的血污和泥泞,碾房前一片狼藉。巨大的鬼婴王虚影悬浮在申晴身后,血红的独眼贪婪地扫视着倒地的五人,发出“嗬嗬”的吞咽声。申晴站在血光中,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她看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章临渊,发出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章临渊!看到了吗?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好好当你的教书匠,混吃等死不好吗?非要来当这救世主?你配吗?你那点三脚猫的道行,给我提鞋都不配!”她指着身后恐怖的鬼婴王,“这才是力量!能主宰生死的真正力量!你们这些蝼蚁,只配成为古曼童王的血食!”
白冰吐出一口带血的泥水,挣扎着抬起头,眼神依旧凶狠如狼:“贱人…咳咳…用这种伤天害理的邪术…你不得好死!”
章璐昏迷不醒,金月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虚弱却清晰地说道:“以婴灵为食…以怨气为力…申晴…你的心…比你的邪术…更脏…”
召婷瘫在泥水里,声音微弱却带着苗家女子特有的狠劲:“女魔头…你的报应…就在眼前…山神…会收了你…”
“报应?”申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更加癫狂,“我就是报应!是那些抛弃我、背叛我、伤害我的人的报应!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东西,懂什么!”她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住章临渊,“尤其是你!章临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要不是你爹…”
她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触及了某个更深的禁忌。她眼中绿芒暴涨,枯爪指向章临渊,对身后的鬼婴王尖啸:“吃了他们!先从那个老东西开始!”
巨大的鬼婴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令人窒息的腥风和滔天怨气,张开布满螺旋利齿的血盆大口,朝着重伤呕血、几乎无法动弹的章临渊,猛地噬咬而下!冰冷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一声清越嘹亮、正气凛然的咒言,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划破雨幕和怨气的封锁!章临渊缓缓盘膝坐起,咬破舌尖,右手结成剑指,舌尖血涂在剑指上,指向巨大的婴灵,婴灵被剑指射出的金光炸的无影无踪,章临渊倒地。
“你毁我婴灵,你找死!”申晴向章临渊飞扑。
“老章,快走!”白冰几人拦住申晴。
古曼童王被章临渊护体金光炸裂的恐怖余波尚未消散,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腥臭和狂暴能量撕裂后的尖锐嘶鸣。申晴如遭重锤,惨叫着喷出一口黑血,心口那枚搏动的诡异黑石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幽绿邪光明灭不定。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眼中是歇斯底里的怨毒与难以置信。
“趁现在!”白冰嘶声怒吼,声音因剧痛而扭曲。她左臂软塌塌垂着,仅靠右手猛地撑地弹起!沾满泥血的脸上是孤狼般的决绝。她甚至来不及捡起甩棍,仅存的右手闪电般探入腰间战术包,掏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把混杂着朱砂、香灰和某种腥甜粉末的混合物——那是金月配给每个人最后的“秽土破煞散”!白冰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把混合着众人希望与诅咒的粉末,朝着申晴面门狠狠扬去!
“噗!”灰红色的粉末在雨幕中炸开一片雾障!朱砂的灼热、香灰的破邪、加上那取自百年污秽之地的腥甜土气,形成一股奇异的能量乱流,虽不致命,却像滚油泼入了冰水,瞬间扰乱了申晴周身那层由邪术维持的阴邪气场。申晴身上的黑色刺青一阵剧烈蠕动,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她痛苦地捂住脸,发出一声尖利的咒骂。
就在秽土破煞散扰敌的瞬间,召婷动了!她瘫在冰冷的泥水里,七窍的血痕被雨水冲刷得更加骇人,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苗家巫女玉石俱焚的火焰。她猛地将手腕上那几枚古朴的苗银细铃狠狠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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