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洪钢站在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空气早已冷得像冰。他想起那天在剧场里后台幕布旁那个攥着拳头、强忍着眼泪的纤细身影,指节在扶手上掐出深深的印子——安欣低头时,鬓边碎发垂下来遮住眉眼,可他还是能想象到她泛红的眼眶,在剧场后台被林薇刁难时一样,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却还在硬撑。
“总裁。”野猫递过来一杯温水,声音压得很低:“张老师已经让人封了更衣室的监控,还留了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您先别急,那边应该很快有消息。”
罗洪钢没接水杯,目光依旧锁在后台。他想起安欣那天给他发的消息,语气里满是期待:“猪头,明天我的设计要上场啦,香槟色的裙子,我挑了最温柔的珍珠,你要是有空,能不能……”
消息后面跟着个小小的星星表情,是她很少有的撒娇模样。可现在,她的心血被撕得粉碎,人还被当众指责,这份期待,全变成了难堪。
“不等了。”罗洪钢突然站起身,西装外套的下摆扫过沙发边缘,带出一阵冷风:“我已经让马山现去查了很快就知道是谁干的。”
他拿出手机拨给马山,声音里没了平时的沉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事情查得怎么样?去查秀场后台更衣室的监控,重点查安欣那条香槟裙交给林薇后,谁碰过裙子。还有,问清楚林薇上台前半小时的行踪,有没有人看到她拿过尖锐的东西。”
挂了电话,罗洪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辆来来往往,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他太了解安欣了,她对设计有多执着,对每一件作品有多珍视——那条裙子的珍珠刺绣,她曾跟他说过,是凌晨三点在工作室里,就着台灯一颗一颗缝上去的,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贴了创可贴继续缝。现在裙子被弄坏,她心里的疼,肯定比手指上的伤口更甚。
马山接到电话后,他早已经调了更衣室门口的监控,下午五点十分,安欣抱着香槟裙走进更衣室,亲手交给林薇,还特意叮嘱:“裙摆的珍珠别勾到首饰,我检查过了,针脚都很牢。”林薇当时笑着点头,接过裙子时,眼神却飞快地瞟了一眼更衣室角落的剪刀。
五点二十分,安欣离开更衣室,林薇却没立刻换衣服,反而以“找配饰”为由,让助理先出去。监控里,她关上门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剪刀——正是之前道具组丢失的那把,刀刃闪着冷光。她走到挂裙子的衣架前,犹豫了几秒,然后快速撩起裙摆后侧,对着腰际的针脚狠狠剪了下去,动作又快又狠,剪完后还把剪刀藏进了更衣室的垃圾桶里,用废纸盖了起来。
马山没敢耽搁,立刻让人去更衣室的垃圾桶里找剪刀,自己则去问林薇的助理。助理支支吾吾地说,五点半左右,林薇让她去买咖啡,回来时看到林薇正在整理裙摆,还抱怨“裙子有点紧”,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林薇的手指上好像沾着点丝线。
十分钟不到,证据全齐了:监控录像、带布料纤维的剪刀、助理的证词。马山拿着这些东西,一路小跑冲进罗洪钢临时休息的房间,喘着气说:“总裁,查清楚了,是苏子黎。她趁夫人离开后,用剪刀剪破了裙摆的针脚,还把剪刀藏在了更衣室的垃圾桶里。”
“苏子黎,苏烈的女儿?就是那个在海城版盐的那个苏式集团?”
“正是。”
罗洪钢接过监控硬盘,手指在屏幕上定格在苏子黎给林薇放风,林微剪裙子的画面——她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窜上来,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是没见过职场里的勾心斗角,可她们选的方式,太恶毒了——她们不仅毁了安欣的作品,还想毁了安欣在设计圈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她动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的心血。
“很好。”罗洪钢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捏着硬盘,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既然她这么喜欢玩阴的,这么想出风头,那我就陪她玩到底,让她看看,什么叫代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平静的冷:“秀结束后,来我公司一趟,关于你今天的‘意外’,我有话跟你说。”
挂了电话,罗洪钢将硬盘递给马山:“把证据交给张老师,让她处理秀场这边的后续,顺便告诉评委,安欣的设计,我会让她重新展示一次。”
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了几分:“另外,去安欣的工作室,把她上次落在那里的披肩拿过来,她晚上容易着凉。”
林薇接到罗洪钢电话时,正在化妆间里对着镜子补妆。那天秀场结束后,她故意躲着张老师,怕被追问裙子的事,可心里却藏着一丝窃喜——她猜,罗洪钢肯定是看到了她在舞台上的“委屈”,想安慰她,说不定还想给她补偿。
“罗总找我?”林薇对着电话,声音立刻放软,带着刻意的娇弱:“好的罗总,我马上就过去,您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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