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的服装店窗明几净的,玻璃门上贴着“试营业”的红贴纸,被风一吹轻轻晃。店里挂满了她设计的衣服,浅蓝的连衣裙上绣着细碎的小雏菊,米白的针织开衫袖口缀着同色系的流苏,连角落里的模特身上都套着件新做的牛仔外套,背后用金线绣了个小小的“欣”字,看着就特招人喜欢。
叶子正踩着凳子往墙上钉照片——全是安欣画图时的样子,有趴在桌上咬着铅笔发呆的,有举着布料在身上比划的,还有次不小心把咖啡洒在设计稿上,对着纸团皱眉头的:“陆瑶你帮我看看,这张歪没歪?”她扭头喊,手里的锤子举得高高的。
陆瑶正蹲在地上整理鞋盒,闻言抬头瞅了眼:“左边再高点!对,就那样,显得咱欣姐特有艺术家范儿。”她俩今天特意调了休,说是来给安欣“镇场子”,其实就是想提前摸摸这些新衣服,叶子早上试那件鹅黄色的衬衫时,在镜子前转了三圈,说什么都想掏钱买下。
正忙得热火朝天,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响起来,夏静生拎着个大纸袋子走进来,后面跟着老四,俩人肩膀上还扛着两盆绿萝:“哟,就你俩在?”
夏静生把纸袋子往收银台上一放,叉着腰往店里扫了圈:“安老板呢?还有我们钢子,说好今天来给你们搭把手,人跑哪儿去了?”
叶子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欣姐被报社叫回去了,说是龙哥那案子今天要发稿,让她去核对点细节。罗哥送她过去的,说办完事儿就回来。”
老四把绿萝往墙角一放,直起身捶了捶腰:“龙哥那案子?就是婚礼上被杀那个?我听所里的兄弟说,凶手是他老婆,够狠的。”
“可不是嘛。”陆瑶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他俩:“安欣昨天还念叨呢,说这事儿写出来肯定得轰动,就是太让人唏嘘了,好好的婚礼变成那样。”
夏静生喝了口水,眼睛在店里转来转去,手指戳了戳那件绣着小雏菊的连衣裙:“安欣这手艺可以啊,比商场里那些大牌好看多了。钢子这小子有福气,以后穿啥都不用愁了。”
“可不是嘛。”老四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坐:“人家俩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就咱几个,还是孤家寡人。你说咱差哪儿了?”
叶子正翻着夏静生带来的纸袋子,听见这话笑出声:“老四你可别愁,我妈最近还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呢,是小学老师,温柔得很。”
老四赶紧摆手:“别别别,我现在就想搞事业,等咱局里那个案子破了再说。”
正说着,门口风铃又响了,野猫拎着三个大饭盒走进来,胳膊上还挎着袋饮料:“夏静生!老四!你们俩果然在这儿偷懒!”她把饭盒往桌上一墩,“罗洪钢让我送来的,说知道你们肯定没吃饭,特意让巷口那家小饭馆做的,全是你们爱吃的。”
夏静生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掀饭盒盖:“还是钢子够意思,知道哥们儿饿着。”打开一看,里面是红烧肉炖土豆,油汪汪的,香气一下子窜满了整间店;另一个盒子里是番茄炒蛋,鸡蛋金黄,汤汁浇在米饭上肯定特下饭;还有个素菜,清炒西兰花,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
“算他还有点良心。”夏静生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塞嘴里嚼得满嘴流油:“昨天还跟我吹牛逼,说要给安欣露一手,结果自己跑报社当护花使者去了。”
叶子已经麻利地摆好了碗筷,给每个人盛了碗米饭:“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罗哥说让咱们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几个人围坐在靠窗的小桌旁,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饭菜上,暖融融的。陆瑶扒拉着米饭,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我看见隔壁花店老板了,说等咱正式开业,要送一大束向日葵过来,说是罗洪钢提前订好的。”
“他这人就爱搞这些虚的。”夏静生嘴里塞满了菜,说话含糊不清:“上次安欣比赛,他愣是把整个剧场包下来,生怕有人给她气受。现在开店又这么折腾,我看他啊,早晚得把安欣宠上天。”
老四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浪漫。不像某些人,给姑娘送礼物,送个保温杯,还说‘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野猫“噗嗤”笑出声:“说的不就是你吗?上次给那个法医送的就是这玩意儿,人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
夏静生脸一红,拿起块西兰花塞嘴里:“那不是天冷了吗?多喝水怎么了?总比老四强,跟人姑娘约会,居然带去吃路边摊的烤腰子,人姑娘回去就把他拉黑了。”
“哎你别揭我短啊!”老四急了:“那不是她自己说想吃烧烤吗?我特意绕了三站地找的那家老字号,她说味道不错呢!”
叶子和陆瑶笑得直不起腰,叶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们俩可别争了,再争下去饭都凉了。说真的,你们也该上点心了,总不能让罗哥和欣姐一直给你们当榜样吧?”
“急什么。”夏静生夹了块番茄炒蛋:“缘分这东西,该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安欣把店看好,等钢子回来,要是发现少了根线头,他能跟我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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