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渊那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知渊，怎么了？”顾曼婷紧张地问道。
沈知渊来不及详细解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星图系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根据已知情报“山下奉一”、“鼠疫”，结合南京城防地图、日军行动规律进行推演……目标锁定！日军生化武器小队，藏匿于城南夫子庙附近的一处废弃天主教堂。距离下关码头主要撤退通道，直线距离仅五百米！】
【警告！时间极度紧迫，距离日军大部队入城仅剩四小时。一旦病菌投放成功，沿江数万撤退军民及下游城市，将全部笼罩在瘟疫阴影之下！】
沈知渊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立刻召集了杜英鸿和刚刚赶来汇合的杨虎麾下“猛虎”小队队长。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沈知渊指着一张简易地图，“日军一支细菌战小队，就藏在这里的教堂里。他们的目标，是在天亮前，在下关码头附近的撤退通道上，投放鼠疫病菌！”
杜英鸿和猛虎小队的队长，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听到这话，脸色也瞬间变了。他们不怕枪炮，但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娘的，这帮畜生！”杜英鸿狠狠地啐了一口，“知渊，你说怎么干！我带人摸过去，把他们全剁了！”
“没那么简单。”沈知渊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的星图系统再次传来提示音。
【截获日军内部加密通讯……正在强行破译……破译成功！】
一瞬间，日军的整个计划，清晰地呈现在沈知渊的脑海里。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语速说道：“我刚刚截获了他们的通讯。带队的叫山下奉一，是731部队的骨干。他们准备了十二个装满鼠疫跳蚤的陶罐，计划在凌晨三点，趁人群最拥挤的时候，在洪武路、中山路和通往下关的江边路，这三个关键路口同时投放。”
“更狠的是，”沈知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投放之后，他们会立刻炸毁秦淮河上唯一还能通行的大桥，彻底切断难民的退路，把整个南京变成一座巨大的瘟疫炼狱！”
“这……”饶是猛虎小队的队长胆大包天，此刻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灭绝。
顾曼婷听完，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但她不愧是留洋学过医的，很快就从惊恐中镇定下来。
“鼠疫主要通过跳蚤叮咬和呼吸道飞沫传播。如果能提前在撤退通道上，用石灰、艾草熏蒸等方式设立临时的消毒检疫点，或许能降低感染的风险。”她冷静地分析道，“我认识协和的几个护士，她们也困在城里，我可以组织她们成立一个临时医疗队。”
沈知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好！曼婷，这件事就交给你。但记住，动静不能太大，绝不能引起恐慌，否则踩踏造成的伤亡，会比瘟疫本身更可怕。”
“我明白。”顾曼婷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提出了建议。
一艘小火轮悄悄靠岸，从船上下来的，竟是海军上校李景波。原来，沈知渊在来南京之前，就秘密安排他率领一支小型炮艇分队，伪装成民船，提前潜伏在长江下游，作为最后的接应力量。
李景波听完了沈知渊的讲述，眼睛都红了。
“沈主任！这帮狗娘养的！简直丧尽天良！”他猛地一拍大腿，“我的炮艇就在长江上，虽然不大，但上面有两门75毫米的舰炮！给我两个小时，我能把炮艇开进秦淮河的内河航道，从水路上，直接一炮轰了那座破教堂！”
“不行！”沈知渊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教堂周围全是难民的窝棚，炮击会误伤大量无辜百姓。而且，那十二个病菌罐都是陶罐，一旦被炮弹炸碎，鼠疫杆菌通过空气传播，后果更不堪设想！我们必须潜入进去，无声无息地，解决他们，拿到所有的病菌罐。”
“潜入？”猛虎小队的队长皱起了眉，“只怕不容易。”
他的话音刚落，负责外围侦察的杜英鸿就带人摸了回来，脸色异常凝重。
“知渊，情况比我们想的还糟。”杜英鸿压低声音，“教堂外面，到处都布了诡雷和毒气陷阱，都是最新式的。教堂里面，除了那个叫山下的，还有十二个鬼子兵，个个都是太阳穴鼓起，眼神跟狼一样的死士，身上都绑着手雷，看样子随时准备跟我们同归于尽。”
“最棘手的，”杜英鸿顿了顿，“那个山下奉一，就坐在教堂正中央的布道台上，面前摆着一个遥控起爆器，估计是连着秦淮河大桥的炸药。我们只要一强攻，他就会立刻按下按钮。”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硬攻，等于同归于尽。不攻，等于坐以待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知渊，等着他拿主意。
沈知渊死死地盯着地图，大脑飞速运转。
硬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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