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第二轮,十五局鏖战,再见安打——这些关键词像野火一样在高校棒球界蔓延。而处于风暴眼的,正是青道高中那位白发的一年级生,凪诚士郎。
赛后第二天清晨,青心寮的走廊还笼罩在薄雾中。凪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缓缓转动着右肩。酸胀感从肩膀一直蔓延到手肘,每一次转动都会带起一阵沉闷的刺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又握紧——昨天最后那记再见安打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但投球后的疲惫感同样真实地烙印在肌肉深处。
“154球。”他低声自语。这是昨天比赛结束后,御幸一也告诉他的用球数。作为一年级生,在正式比赛中投出这样的数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过于沉重了。
房门被轻轻敲响。
“凪君,该去吃早饭了。”小凑春市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克里斯前辈说,你今天需要特别补充蛋白质。”
“马上来。”凪应了一声,最后活动了一下肩膀,套上运动服走出房间。
食堂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三年级的学长们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交换的眼神中带着担忧。结城哲也放下筷子,看向正小口喝着味增汤的凪:“肩膀怎么样?”
“有点重。”凪如实回答,“但还能动。”
“今天禁止任何投球练习。”片冈监督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来。他走进来,目光扫过所有队员,“不仅是凪,昨天所有上场超过五局的投手,今天都以恢复性训练为主。训练计划已经调整。”
泽村荣纯立刻举手:“监督!那我呢?我昨天才投了一局多!”
“你进行轻量的牛棚练习,不超过三十球。”片冈监督的目光落回凪身上,“凪,你今天只进行打击练习和守备训练,投球方面只做最轻量的传接球。明白吗?”
“是,监督。”
这个决定在队内引起了小小的波澜。下午的训练开始前,御幸一也在器材室里找到了正在缠绷带的凪。
“说实话,我也觉得监督的决定是对的。”御幸靠在门框上,“你昨天的用球数太夸张了。虽然现在年轻,但手臂的损耗是会累积的。”
凪认真地将绷带缠好,抬头问:“御幸前辈,关东大赛的赛程很密集吗?”
“比地区预选密集得多。”御幸走进来,拿起一个棒球在手中转动,“八强赛就在三天后,四强赛如果再赢,隔两天就是决赛。如果每一场都像昨天那样打满十五局...”他顿了顿,“你的手臂撑不到决赛。”
凪沉默地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昨天那种局面——平局,延长赛,垒上有跑者——他无法想象自己不在投手丘上的场景。那种必须由自己来终结比赛的责任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压在他的肩头。
“别想太多。”御幸拍了拍他的肩,“你现在要做的,是相信你的队友。泽村那小子昨天不是做得挺好么?还有降谷,川上前辈。青道不是只有你一个投手。”
训练场上,片冈监督将所有人集合起来。
“下一轮的对手已经确定。”他示意高岛礼打开投影仪,“神奈川的东海大相模。去年夏季甲子园的八强队伍。”
屏幕上出现了一支身着深蓝色队服的队伍。他们的王牌投手,三年级的大江达也,照片上的眼神锐利如刀。
“大江达也,右投,最快球速148km/h,控球精准,变化球以滑球和变速球为主。”高岛礼推了推眼镜,“更重要的是,他的体力极其出色,去年夏季大赛曾连续三场完投。打线方面,他们的中心打者力量很强,尤其要小心第四棒的左打者铃木健,他的推打能力非常出色。”
片冈监督接话道:“东海大相模的风格是典型的‘投手主导’型队伍。大江会用精准的控球将比赛节奏拖慢,打线则耐心等待机会。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需要更有侵略性的进攻策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打击阵容:“前两局,无论局面如何,都要积极出棒。不能让他们轻易建立起节奏。”
战术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当队员们陆续离开会议室时,降谷晓走到凪身边,低声说:“下一场,我会先发。”
凪看向他。降谷的眼中燃烧着某种决心——那是在板凳上观看了十五局比赛后,积蓄已久的战意。
“嗯。”凪点头,“加油。”
“你也是。”降谷说,“打击,要继续打出安打。”
两人之间短暂的眼神交流被远处的泽村看在眼里。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搂住两人的脖子:“喂喂!你们在偷偷商量什么作战计划吗?加本大爷一个啊!”
“痛...”凪被勒得皱了皱眉。
“白痴,放开。”降谷试图挣脱。
就在三人纠缠时,御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哦?感情真好啊。那正好,泽村,你今天负责给凪喂球,练习打击。”
“诶?真的吗!”泽村立刻松开手,兴奋地跳起来,“看本大爷用‘荣纯特制魔球’让你打不到!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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