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团队被彻底软禁在了科研所的附属套间内。门外是寸步不离的守卫,窗户被特殊力场封锁,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通讯被完全切断,与外界彻底失联。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缓慢流逝。胖子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眼镜尝试了所有已知方法都无法突破网络封锁,小刀如同入定的老僧般坐在角落,只有偶尔睁开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锐光。白薇则一直忧心忡忡,既担心陆烬,也担心大家的前途未卜。
林蔷大部分时间都靠在窗边,看似在发呆,实则意识完全沉浸在空间里,反复研究着那份“生命织缕”的蓝图。A级生命系晶核,净尘晶粉末…这些都是极其稀缺的资源,以他们目前被软禁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弄到。更何况,还需要一个“具备高度能量亲和力及精准控制力”的引导者——她自己。
她能成功吗?万一失败,会不会引发更糟糕的后果?
焦灼感如同蚂蚁般啃噬着她的内心。她不仅担心陆烬的伤势,更担心团队的命运。这次的事件,恐怕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
第二天下午,套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依然是李静博士,她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疲惫,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决绝。
她没有带随从,反手关上门,目光直接锁定林蔷。
“陆队长的状况持续恶化。”她开门见山,声音沙哑,“黑焰的反噬失去了最后的平衡,常规医疗手段已经无效。他的生命体征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滑向终点。”
这个消息如同冰水浇头,让房间内所有人都浑身一僵。尽管早有预料,但被正式宣判,依旧让人难以接受。白薇更是捂住了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林蔷的心也猛地一沉。是因为她昨晚的鲁莽吗?
李静博士紧紧盯着林蔷,仿佛要将她看穿:“基地最高层已经介入。如果陆队长…牺牲,那么,作为最后接触并可能引发能量失控的你们,将面临最严厉的审查,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赤裸裸的威胁。
胖子的脸白了,眼镜推眼镜的手停顿在半空,小刀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林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李静博士的目光:“李博士,您来这里,不只是为了通知我们这个坏消息吧?”
李静博士嘴角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你很聪明。没错,我带来了一个…也许能改变局面的可能性。”
她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动用了最高权限,分析了昨晚能量失控的残留数据。虽然无法完全解析,但我发现,在那场失控中,有一股极其特殊的能量,短暂地…中和并转化了部分黑焰的毁灭特性。”
林蔷的心脏狂跳起来,但她面上不动声色。
李静博士继续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可以肯定,那股能量,是唯一可能稳住陆烬伤势的希望!”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告诉我,林蔷,那股能量到底是什么?怎样才能再次激发它?只要你肯合作,救回陆烬,我以个人信誉和科研所的名义担保,之前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们团队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条件很诱人。但林蔷知道,一旦交出星纹棍或者暴露空间的秘密,她们将永远失去自主权,成为被研究的对象。
“李博士,”林蔷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和一丝后怕,“我真的不知道那能量具体是什么。那更像是我异能失控下的一种…意外产物。我自己都无法复制。昨晚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差点酿成大祸,我实在不敢再轻易尝试了。”
她在试探,试探李静的底线,也在为自己争取筹码。
李静博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如刀:“林蔷!这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陆烬的命,和你们的自由乃至性命,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吗?”
“我当然分得清!”林蔷猛地抬起头,眼神毫不退缩,“正是因为分得清,我才更不能拿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再次失控的‘意外’去冒险!那不是在救他,那可能是在加速他的死亡!李博士,您是科学家,应该明白失控实验的后果!”
她的话掷地有声,反而让李静博士一时语塞。
房间内陷入了僵持。李静博士胸口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和焦躁。林蔷则紧绷着神经,绝不松口。
良久,李静博士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肩膀垮了下来,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惫和一丝…绝望。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陆烬他…不仅仅是基地最强的异能者之一…他更是…‘黑焰计划’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成功品’…”
黑焰计划?林蔷瞳孔微缩。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
李静博士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收住了话头,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林蔷:“我不管那是不是意外!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你需要什么?资源?设备?权限?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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