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他。“你会守多久？”
“直到玉简发热。”他说，“或者彻底凉透。”
谢清歌走到我身边，站定。我们并肩看着那个平台。
“走吗？”她问。
“走。”我说。
我们迈步往前。
刚走到一半，地面突然震了一下。不是地震，更像是某种机器启动的声音。平台上的星图亮了起来，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通顶部看不见的穹顶。
“阵法激活了！”谢清歌喊。
我加快脚步，拉着她冲上去。两人同时踏上平台，光柱立刻降下，笼罩全身。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嗡鸣。
最后一秒，我回头看了一眼。
黑袍人还站在门口，手搭在锈剑上，身影被光影拉得很长。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身体像是被撕开又重组，骨头咯吱作响。意识快要断掉的时候，我听见系统提示音：
【今日情报局刷新】
【第一条：卯时三刻，西市布行会炸】
【第二条：藏经阁第三层有本假《道藏》】
【第三条：你那温柔师尊，其实是杀你凶手之一】
老规矩，真假掺半。
但我现在顾不上分辨。
因为下一瞬，脚下踩到了实地。
眼前是一座废墟城市，天空是暗红色的，云层像烧焦的布。远处有座高塔，歪斜着，顶端插着一把断裂的剑。
我扶着谢清歌站起来。
她嘴唇发白，但还能站稳。
“这是……”她开口。
“原仙界。”我说，“我死过一次的地方。”
我们前方三十步远，有个石碑倒在地上，上面刻着四个字：
**非真即灭**
我盯着那几个字，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抽痛。不是伤口的问题，是记忆在往外冒。
三百年前那天，我也站在这块碑前。
那时我还是真人，穿着青色道袍，手里握着雷符。身后是我的同门，前面是玄霄子，他笑着对我说：“别怕，这只是渡劫仪式。”
后来雷落下来，劈碎了我的身体。
再睁眼，我已经成了青阳镇卖药的老头。
“你还记得多少？”谢清歌问。
“够用。”我说。
她点点头，把手放在箫上。
远处风起了，卷着沙尘刮过来。我眯起眼，看见废墟深处有东西在动。
不是人影。
是数据流形成的虚影，一闪一灭，像是卡顿的影像。
其中一个轮廓，穿着青衫，眉心一点朱砂痣。
玄霄子？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除非……
“他们把他的意识备份了。”我说。
谢清歌脸色变了。“那我们现在面对的，不只是过去，还有被系统复活的仇人。”
我握紧拳头，雷纹又跳了一下。
这一次，我没有躲。
“那就再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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