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那顶血红的轿子轿帘猛地无风自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掀开了一角!一只惨白得毫无血色、涂着鲜红如血蔻丹的手,从轿帘后缓缓地、僵硬地伸了出来!那只手的手指细长,指甲尖锐,皮肤白得泛青,直直地、精准地指向瘫倒在地、面无人色的许维维!
“嘻嘻嘻……”一阵阴冷尖细、如同用刀片刮玻璃的笑声,仿佛直接在两人的耳膜深处响起!那笑声里充满了恶毒的戏谑和冰冷的贪婪!
瘫软在地的许维维,像是被那只惨白的手隔空扼住了喉咙,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呆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非人的麻木。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不协调的姿态,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从地上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朝着那顶散发着不祥血光的红轿子走去!脚步沉重,拖沓,每一步都像踩在姜凯的心尖上!
“维维!不要!维维!回来!”姜凯肝胆俱裂,目眦欲裂!他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嘶吼着扑上去,伸手想抓住许维维的衣角!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那冰冷的布料!
但就在这一刹那——
那顶白色的轿子轿帘也微微一动!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浓烈尸臭和绝望气息的阴风,如同实质的冰墙,猛地朝他面门袭来!风中仿佛夹杂着无数怨毒的呓语、冰寒的吐息和指甲抓挠棺木的刺耳声响,瞬间将他吞没!
“呃啊——!”姜凯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寒瞬间侵入四肢百骸,直冲脑门!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冻僵、被撕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父母特意去寺庙为他求来的开光玉佛,突然变得滚烫无比!一股微弱但温暖坚定的力量瞬间从玉佛中涌出,如同一个小小的火种,在他心口炸开,堪堪抵住了那股要命的、仿佛来自九幽的阴寒!
“噗!”姜凯闷哼一声,喉头一甜,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好几步,重重地一屁股摔倒在地,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痛。手电筒也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摔在远处的地上,光线瞬间熄灭!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的瞬间,姜凯绝望的瞳孔中,只倒映出许维维那如同木偶般僵硬的身影,被那只惨白的手轻轻一拉,毫无反抗地、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那顶血红的轿子里!猩红的轿帘随即无声落下,隔绝了内外,也吞噬了姜凯最后一丝希望。
紧接着,那顶红轿子仿佛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连同那顶惨白的轿子一起,如同融化在粘稠的黑暗中一般,无声无息地、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连同那凄凉的唢呐、女人的哭泣和恶毒的笑声,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四进院,只剩下姜凯一个人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耳边是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绝望的喘息和心脏疯狂擂动的巨响。远处,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地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残烛,最终彻底熄灭。死寂,比之前更加厚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笼罩了古宅,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维维被抓走了!被那顶来自地狱的红轿子里的东西抓走了!他脖子上玉佛残留的滚烫触感和胸口那几乎冻结灵魂的寒意,都在疯狂地提醒着他——这是血淋淋的现实!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像一条丧家之犬,凭着求生的本能,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朝着记忆中前院的方向逃去,身后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黑暗中抓挠。直到跑出很远很远,看到远处公路那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昏黄模糊的灯光,他才敢停下来,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泪和冷汗混合着泥土,糊了满脸。他想报警,但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怎么说?说女朋友被鬼抓走了?警察会信吗?他想起了之前偶然在某个冷门玄学贴吧看到的,一个叫“月涧观”发的承接法事的帖子。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摸索着拨通了帖子里的那个电话……
(回忆结束)
“……道长!就是这样!维维被那顶红轿子抓走了!被红煞抓走了!”姜凯讲完,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我……我逃出来后就立刻给您打电话了!求求您!救救维维!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您能救她出来!”
院子里一片寂静。赵满堂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刘鹤山和张守静也一脸凝重。红白双煞?这可不是一般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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