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恕屿看着这些描述,脸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看到“尸解”、“蜕凡”、“引子容器”这些词时,几乎与迟闲川之前的推断完全吻合!他猛地抬头:“闲川!这太重要了!这几乎证实了你的猜测!我马上回局里,重点排查南疆籍贯、懂蛊术、尤其是有外科或医学背景的可疑人员!还有那个‘金蝉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等等。”迟闲川拦住了他,指了指笔记本,“这蛊虫罕见,培育方法近乎失传,能掌握的人凤毛麟角。而且,报告也说了,下蛊者可能远在南疆。你们就算查到南疆,也如同大海捞针。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眼神带着一丝冷意,“这种蛊虫的操控,哪怕不在京市,不在南疆也可以精准下蛊。”
陆凭舟抱着小白,一直安静地看着听着。此刻他开口道:“媒介。找到那个媒介,或许比直接找下蛊者更容易,媒介是关键。如果能找到死者生前接触过的、可能被下蛊者做过手脚的物品,或许能顺藤摸瓜。但时间过去几天,证据可能已被销毁或处理。”
迟闲川有些意外地看了陆凭舟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位“教授先生”能这么快调整思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问题。他点点头:“陆教授说得有道理。不过具体怎么查,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
就在这时,张守静有些慌张地跑了过来:“闲川哥!不好了!前面……前面有位善信的女儿,在观门口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额头磕在石阶上,流了好多血!满堂哥已经去看了,但是……但是那孩子有点不对劲!”
迟闲川皱了皱眉:“磕破头?让满堂处理下伤口,送医院就是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张守静喘着气说:“伤口是不大,但血流得有点多。关键是……那小女孩儿,从摔倒到现在,一声没哭!也没喊疼!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问她话也不答,就像……就像丢了魂似的!她爸妈都快急疯了!”
迟闲川闻言,脸上的懒散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点点头:“知道了,我去看看。”说完就往外走。
方恕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和抱着小白的陆凭舟一起跟了上去。
前院,那对年轻夫妇正围着一个小女孩,焦急万分。女孩约莫五六岁,穿着粉色的连衣裙,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血已经流到了脸颊和衣服上,看起来有些吓人。赵满堂正手忙脚乱地用干净的纱布按着伤口止血,但血似乎还没完全止住。
女孩的父母,妻子急得眼泪直掉,丈夫则脸色铁青,不停地问:“宝宝,疼不疼?跟爸爸说句话啊!”可那女孩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对父母的呼唤和额头的伤痛毫无反应,不哭不闹,安静得诡异。
迟闲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对那对夫妇说:“让我看看。”
夫妇俩看到这位刚才在殿中如同神仙般的道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让开。迟闲川没有去碰纱布,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悬在女孩额头伤口上方约一寸处,口中低声念诵起咒语:“伏以、伏以,手执大金刀,大红沙路不通……内血不出,外血不流……老君坐洞口……急急如律令!”
他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随着咒语念诵,他悬空的手指似乎有微不可查的光芒流转。神奇的是,那原本还在缓慢渗血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流血!
夫妇俩看得目瞪口呆,连声道谢:“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迟闲川却没有理会他们的道谢,他收回手,仔细看了看女孩空洞的眼神和毫无生气的脸庞,眉头微蹙。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女孩的腕脉上片刻,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小姑娘不是摔傻了,”迟闲川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她是三魂七魄丢了一魂。最近……是不是带她去过墓地之类阴气重的地方祭拜?”
那对夫妇闻言,脸色瞬间大变!妻子更是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丈夫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是……是的,上周日,带她去给孩子太奶奶扫墓了……回来后就有点蔫蔫的,我们还以为是累了……道长,这……这可怎么办啊?”
“丢魂需尽早召回,否则时日一长,其余魂魄也会离散,那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迟闲川正色道,“需要尽快做安魂定魄的法事,最好……去你们家里做,效果最好。”
“去家里!马上去!”妻子立刻喊道,丈夫也连连点头,“道长,求您救救孩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好。”迟闲川点头,随即看向方恕屿,“方警官,你也看到了,情况紧急。他们一辆车坐不下我们这么多人。麻烦你开车送我和满堂一程?正好你们也要回城区。”
方恕屿看着那女孩呆滞的模样和夫妇焦急的神情,毫不犹豫地点头:“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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