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伍在草原与树林的交界处行驶了大半日,沿途景致愈发鲜活,左侧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风吹草动间翻涌着层层绿浪,零星的野花点缀其间,如撒在绿绸上的碎宝石。
右侧则是大片茂密的榆树林,树干挺拔,枝叶繁茂,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还能听到林间飞鸟的啼鸣,为这段旅程添了几分生机。
终于,远处镇南营的轮廓渐渐清晰,它恰好坐落在草原与树林的过渡地带,连绵的绿色营帐一半依着草原的开阔,一半靠着树林的荫蔽,营外的哨兵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营内不时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铁血威严中又透着几分自然的灵动。
孙景瑞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目光掠过眼前的草原与树林,心中不禁感叹,镇南营选址精妙,既有草原的视野便于警戒,又有树林的屏障可作掩护,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才有的布局。
他快步走到马车旁,撩开车帘,先扶着南宫朵下车,又伸手将扮成李岑的林若念迎了出来。
南宫朵刚下车,便被眼前的景致吸引,忍不住惊呼:“哇,这里有好大的草原,还有好多树。”
她拉着林若念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树林,眼中满是兴奋,“李岑,你看,树林里好像有小鸟,我们之后可以去那里捡松果吗?”
林若念笑着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要等殿下允许,不能独自乱跑。”
她低着头,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士兵与周边的草原树林,心中暗暗庆幸,这片树林倒是个隐蔽的地方。
“瑞王殿下!” 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快步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他正是镇南营的副将林若念的舅舅苏霆。
苏霆常年驻守镇南营,性子爽朗,见到孙景瑞,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殿下可算到了,大将军已在主营帐中等候许久了。刚才我还去树林边的了望塔看了两次,就怕你们错过了宿营的时辰!”
“苏副将,辛苦你了。” 孙景瑞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熟稔,“这段时间,营中一切都好?草原与树林这边,没什么异常动静吧?”
“一切安好,殿下放心!” 苏霆笑着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我们每日都会派巡逻队沿着树林边缘巡查,草原上也有骑兵哨探,别说异常动静了,连只可疑的野物都没发现!”
他目光扫过南宫朵与林若念,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侧身引路,“殿下,公主,请随我来,大将军还在帐中等着呢。”
一行人随着苏霆穿过营区,沿途的士兵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孙景瑞躬身行礼,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敬重。
南宫朵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一会儿指着草原上的牧群,一会儿盯着树林边的帐篷,小嘴不停问着:“苏将军,草原上的牛羊是营里养的吗?树林里可以打猎吗?”
苏霆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主营帐前。
主营帐恰好建在一片地势稍高的空地上,既能俯瞰草原的动静,又能借助身后树林的掩护,顶部插着铄金的军旗,随风飘扬,帐外的两名卫兵见到孙景瑞,立刻高声通报:“瑞王殿下到 ——”
帐帘被掀开,一名身着银色铠甲、须发半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出来,正是镇南营的最高统帅,镇岳大将军苏舟。
此刻林若念扮成李岑,只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扫过。
“景瑞,你可算回来了!” 苏舟走上前,一把抓住孙景瑞的手,语气中满是欣慰,“一路辛苦,快进帐说话,刚才我还跟苏霆说,你们要是再晚些到,就让厨房把炖好的羊肉送到树林边的营帐,让你们尝尝边境的特色。”
“苏将军,让您久等了。” 孙景瑞恭敬地说道,与苏舟一同走进营帐,南宫朵与林若念也紧随其后,进入了营帐。
营帐内的陈设简洁而庄重,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不仅标注着镇南营与周边地区的地形,还清晰地勾勒出草原与树林的分布范围,两侧的架子上挂着铠甲与兵器,角落里还堆放着几卷地图与文书。
苏舟请孙景瑞坐在主位旁的座椅上,又让人给南宫朵搬来凳子,随后便屏退了帐内的随从,只留下苏霆在一旁侍立。
“景瑞,此次前往南约和谈,过程还顺利吗?” 苏舟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他虽驻守镇南营,却也时刻关注着两国的局势,深知和谈的成败关乎铄金与南约的和平,更关乎边境百姓的安危,若是打仗,不仅士兵要流血,草原上的牧户、树林边的猎户都要遭殃。
孙景瑞点了点头,将此次南约之行的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从初见南宫耀的试探,到后续关于城池、黄金的谈判,再到南宫复谋反被平定的变故,都一一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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