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念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父亲林文渊投来的鼓励目光,努力让声音平稳些:“回殿下,都备了三日的汤药,还写了注意事项,让他们路上煮姜茶喝,若是复发,就近找郎中按药方抓药即可。”
她说完,偷偷抬眼瞥了瑞王一眼,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在“李岑”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压下心里的困惑,又叮嘱了几句 “注意自身健康”,才在林丞相的邀约下,往主桌走去。
接下来的时辰里,瑞王又找了“李岑”两次。
一次问医棚里熬药的火候如何把控,一次聊流民返乡后春耕的种子准备。
每次林若念都在父亲林文渊或祖父林丞相的打圆场下勉强应对,林文渊会主动接过话题,说 “李岑熬药的火候还是小女林若念教的,得按时辰调整”。
林丞相则会补充 “春耕种子已让府里备好,李岑只需安心医病”。
可瑞王探究的目光,像一根细针,始终扎在林若念心上,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终于等到宴会结束,林若念几乎是拽着父亲林文渊的衣袖,跟着祖父林丞相快步往宫门走。
坐上相府的马车,她才敢瘫靠在软垫上,长长地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祖父,爹爹,瑞王今日…… 今日总盯着我问细节,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看向林文渊时,眼底满是依赖。
林文渊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别担心,爹在呢。瑞王虽心思细,可他只当你是‘李岑’,只要你日后不再以这身份露面,他不会多想的。”
林丞相也点头附和:“你爹爹说得对,你安心待在府里,医棚的事交给我们就好,别再冒险了。”
自及笄夜将那方鸡血石印章亲手交到林若念手中后,孙景瑞便一直想找机会多与她相处,甚至想让皇后举办宴会游园会,让京中众人知晓自己的心意。
可如今南约国边境战事渐起,南方流民重建刚起步,显然不是享乐之时。
瑞王孙景瑞站在东宫书房外,刚想走进去,正思忖间,殿门被推开,太子扶着孕晚期的太子妃走出来,脸色虽带着几分疲惫,眼神却依旧温和。
见瑞王等候在外,太子笑着招手:“景瑞来了,刚还跟你嫂嫂说,如今虽安稳些,可边境与民生仍需祈福庇佑,我想着,不如由我牵头,去泰古寺请高僧做法事,既为天下求太平,也能提倡轻简,不致落得铺张之名,你觉得如何?”
瑞王心中一动,去泰古寺祈福,丞相府定会随行,这样便能见到念儿了。
他连忙躬身应道:“殿下思虑周全,此举既能安抚民心,又能为边境将士祈福,臣弟赞同。”
太子妃也柔声附和:“殿下此举甚好,只是我身子笨重,怕是不便随行,只能在宫中为你们祈福了。”
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你安心养胎便是,我会代你求一枚平安符回来。”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太子身着明黄常服,正与皇上、皇后商议。
案上摊着两份文书,一份是南约国边境的军情简报,一份是南方流民安置的进度奏报。
太子手指轻叩案面,语气凝重:“父皇,母后,如今边境战事渐起,南方天灾刚过,流民虽暂得安抚,可百姓心中仍有不安。儿臣以为,可前往泰古寺祈福,一则为边境将士、南方百姓求平安,二则以轻简之行彰显皇室体恤民生之心,也能安定人心。”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看向皇后:“太子所言有理,泰古寺高僧佛法精深,祈福之事可行。此事便交由你统筹,传令下去,择日启程,务必轻简,不可铺张。”
皇后微微欠身:“臣妾遵旨。既有心同行,便一同前往,也好让众人见得皇室同心,共祈国泰民安。”
次日一早,皇后的口谕便通过内侍省传遍后宫与重臣府邸。
传旨太监手在各府门前朗声宣读,“皇后懿旨:太子殿下提议前往泰古寺祈福,为边境将士求平安,为南方百姓祈安居。择明日辰时,自宫门出发,随行人员为贤妃、淑妃、平王妃、安乐公主及重臣家眷,务以轻简为要,不得携带冗余侍从与贵重器物。瑞王、恭王负责沿途安保,即刻筹备,不得有误!”
丞相府内,林若念正与母亲苏玉薇在院子整理着医棚带回的草药。
忽闻院外传来太监尖细的传唤声,母女对视一眼,放下手中药草快步迎至前厅听旨。
太监走后,苏玉薇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皇后娘娘既传令了,明日要去泰古寺祈福,重臣家眷都要去,你赶紧收拾几件素净衣裳,明日一早随我们出发。”
自及笄夜收到瑞王那方鸡血石印章后,她便未在见过孙景瑞,如今要与他同去泰古寺,难免会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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