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帐篷外传来宫人的通报声:“陛下与皇后娘娘已到观礼台,请各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前往观礼台集合,狩猎即将开始!”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整理衣装,林若念也跟着母亲走出帐篷,朝着观礼台的方向走去。
一场热闹的中秋狩猎,终于要拉开帷幕。
猎场中心的空地上,搭建着一座宽阔的单层观礼台,台面铺着厚厚的明黄色锦毯,边缘用朱红漆木围起,四角各立着一根雕刻龙纹的立柱,柱顶悬挂着彩色流苏。
观礼台的坐席次序严格遵循礼制,最中央是皇帝与皇后的宝座,宝座由紫檀木打造,铺着明黄色软垫,背后立着一面绣着日月星辰的屏风,两侧各摆放一张矮几,放着茶水与点心,旁边站着四名内侍与四名宫女,随时等候差遣。
以宝座为中心,左侧按文官品级依次排列,最靠近皇帝的是丞相林博彦,他身后是御史大夫、吏部尚书等一品至三品文官,每人面前都设一张梨花木案几,案上放着纸笔与茶盏,方便记录狩猎情况。
右侧则按武将品级排序,镇国公坐在最前排,身后是护国将军、兵部尚书等武将,案几上除了茶盏,还多了一把防身用的短剑,透着武将的干练。
观礼台的外围,沿着边缘摆放着两排座椅,是世家子弟家眷与低品级官员的位置。
林若念与苏玉薇坐在东侧,身旁是黎清鸢与她的母亲,三人的座椅铺着浅蓝色软垫,案几上放着刚泡好的菊花茶,热气袅袅升起,偶尔能闻到远处传来的青草香。
待众人按次序坐定,观礼台两侧的鼓乐忽然响起,雄浑的鼓声中,皇帝身着明黄色骑射服,皇后穿着朱红绣凤长裙,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中央宝座。
宝座左侧下方,四皇子孙景瑞身着青色骑射服,刚坐下便不自觉地抬眼扫向观礼台外围。
目光在东侧座椅间逡巡片刻,很快便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若念穿着湖蓝色骑射服,端正地坐在苏玉薇身边,手里捧着一盏青瓷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茶,茶雾轻轻拂过她的眉眼,让那双原本就清亮的眼睛更显柔和。
偶尔苏玉薇凑到她耳边说些什么,她便侧过头认真听着,嘴角会微微扬起,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跟母亲分享着什么趣事,连鬓边垂落的碎发都透着灵动。
孙景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样安静又鲜活的模样,比御花园拘谨行礼时,更让人移不开眼。
待皇帝落座,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旌旗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孙景瑞的目光偶尔会被父亲与兄长们的交谈吸引,却总会不自觉地飘回东侧。
林若念正伸手去拿案几上的桂花糕,指尖刚碰到糕点,又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转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那副略带拘谨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皇帝抬手压了压,声音透过观礼台两侧的铜制扩音筒传遍猎场:“今日中秋秋猎,既是皇家惯例,也是历练子弟的好机会。朕今日定个规则,男子队伍分为四组,由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各领一支,每组核心成员五人,皇子需从在场世家子弟中挑选四名队友,此外,每支队伍配亲卫队十人,负责护卫与传递消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跃跃欲试的世家子弟,继续道:“狩猎以猎物总数加上猎物等级,定输赢,野兔、野鸡类算初级,野猪、鹿类算中级,狐狸、狍子类算高级,正午时分所有人需回到观礼台集合,届时哪支队伍的猎物价值最高,便为头筹,朕有赏!”
话音刚落,台下的世家子弟们立刻沸腾起来,纷纷看向四位皇子,眼神里满是期待。
能被皇子选中,不仅能在皇帝面前露脸,更是家族与皇室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孙景瑞正思索着该选哪些世家子弟入队,忽然看到东侧的林若念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盯着台下的林若风,眼里满是期待,他似有些嫉妒。
最先起身挑选队友的是太子孙景行,他身着明黄色骑射服,缓步走下观礼台,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率先指向林若风:“若风箭术精湛,上月围场比试曾射中三箭靶心,孤选你入队。”
林若风又惊又喜,立刻上前拱手:“谢太子殿下!臣定不负殿下所望!”
随后,太子又挑了崔至齐、吏部尚书之子温子瑜、礼部侍郎之子沈知言,太子队的五人核心便凑齐了。
二皇子孙景卫身着深蓝色骑射服,性格张扬,一开口便选了兵部尚书之子秦烈、京兆尹之子柳明轩,随后又挑了两位武将家的子弟定远将军之子赵峰、威远将军之子周恒,皆是武力出众之人,二皇子队的 “武力配置” 一眼望去便极具威慑力。
三皇子孙景谦偏爱紫色,性子沉稳,选人的标准更重实用,先是选了户部尚书之子苏墨,又选了大理寺卿之子顾言,最后挑了两位擅长陷阱制作的世家子弟,刑部侍郎之子陆屿、工部郎中之子乔宇,显然是想靠策略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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