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现世,投影横亘海天,混沌气息弥漫,万灵慑服。夜叉大军溃逃,海面暂时恢复平静,唯有那扇亘古石门虚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鲛人国残部劫后余生,汇聚在海心月身后,望着林凡的背影,充满敬畏与感激。海心月手持定海神珠,霞光护住族人,美眸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石门下那道青衫身影,心潮澎湃。
林凡静立良久,方缓缓转身。他目光扫过幸存鲛人,最后落在海心月绝美的容颜上,微微一笑:“幸不辱命。”
海心月俏脸微红,盈盈一拜:“林道友救命之恩,助我族夺回圣珠,心月与鲛人国永世不忘!”身后鲛人齐声拜谢,声震海域。
“公主言重了,互利互助而已。”林凡摆手,神色凝重地望向逐渐淡化的归墟之门投影,“此门现世,恐已惊动各方。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离开。”
海心月点头,忧心道:“道友所言极是。只是……我族伤亡惨重,返回南海路途遥远,途中恐再有波折。”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看向林凡,“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若顺路,不知可否……”
林凡看出她的担忧与期盼,略一沉吟。归墟星令指示,下一处印记在西北大陆极深处,与南海方向相反。但鲛人国此番遭劫,确有覆灭之危,他既插手,便不好半途而废。且海心月与那沧海月明珠,似乎与归墟之秘大有渊源,或许同行能有所发现。
“林某欲往西北一行。若公主不弃,可先随我至大陆边缘‘临海城’暂避,那里有青云宗据点,可保安全。待贵族修整完毕,再图归程。”林凡提出折中方案。
海心月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多谢道友!”能得林凡庇护,安全无疑大增。
当下,众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收敛陨落族人的尸身。海心月以秘法催动定海神珠,暂时稳定了附近海域,制造出一片安全区域。休整数日后,队伍启程,在林凡的护送下,向大陆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有林凡这尊杀神坐镇,又有定海神珠安抚风浪,行程颇为顺利。半月后,大陆轮廓在望。临近海岸,海心月率众潜入深海,以免惊世骇俗。林凡则独自上岸,前往临海城。
临海城乃东海之滨最大修真城池,鱼龙混杂。林凡入城后,直接前往城中心的青云别院。别院执事认出林凡身份,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清净院落,并传讯宗门。
安顿下来后,林凡立刻通过秘密渠道,向慕容清和火灵儿传讯报平安,并简略说明无尽海经历及归墟之门现世之事,嘱托她们万事小心,静待自己归来。
不久,慕容清回讯,只有短短八字:“安好,勿念,速归。”字迹潦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火灵儿则回了一封长信,絮絮叨叨说着宗门近况,叮嘱他千万小心,字里行间思念满溢。
林凡心中温暖,更坚定了尽快提升实力、早日团聚的念头。
数日后,海心月安排好族人在深海隐秘处栖息,独自化身为人形(以秘法隐去鱼尾),上岸与林凡汇合。她换上了一身水蓝长裙,清丽脱俗,引得城中修士侧目。
两人在别院静室相见。海心月再次郑重道谢,并奉上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蓝色珍珠:“林道友,此乃我心血温养的本命‘鲛人泪’,于疗伤补源有奇效,聊表谢意,万勿推辞。”
林凡感知到此物不凡,确乃保命灵物,便坦然收下:“多谢公主。”
海心月嫣然一笑,如月下海棠绽放。她犹豫片刻,轻声道:“林道友,那日归墟之门现世,我以沧海月明珠感应,似乎……此门之秘,与至情至性之力息息相关。道友似乎……心有牵挂?”她话语含蓄,美眸中却带着一丝探究。
林凡微微一怔,没想到她感应如此敏锐。他沉默片刻,坦然道:“不瞒公主,林某心中,确有所系。”当下,将慕容清与火灵儿之事,简略告知,自是隐去了师徒名分等细节。
海心月听罢,神色复杂,有惊讶,有恍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但很快恢复平静,轻叹道:“道友至情至性,令人敬佩。心月……明白了。”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林凡,眼神清澈而坚定,“无论前路如何,鲛人国愿为道友盟友,共探归墟之秘。”
林凡拱手:“多谢公主信任。”
此后数日,林凡与海心月便在临海城暂住。林凡闭关巩固修为,消化五印合一后的感悟,寂灭剑意更添几分深邃。海心月则时常来访,与他探讨水道功法与归墟见闻,两人关系日渐熟稔。
这一日,林凡正在院中演练剑法,心中忽有所感,只觉体内寂灭真元与归墟星令微微躁动,与遥远西北方向的感应骤然加强!同时,他怀中断开的同心情蛊,竟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是灵儿?还是……清儿?
“西北有变!”林凡霍然起身,目光锐利。
几乎同时,海心月也匆匆赶来,神色凝重:“林道友,我的月明珠刚刚示警,西北方向有极强的空间波动爆发,似乎……与归墟有关!而且,我感应到一股充满恶意的气息正在急速靠近临海城!很强大!”
林凡心念电转,瞬间明了!归墟之门投影现世,果然引来了窥伺!西北方向,既是下一处印记所在,也可能是清儿她们前去接应自己的方向!而临海城,也已暴露!
“走!”林凡毫不迟疑,一把拉住海心月的手,化作剑光冲天而起,直奔西北!他必须立刻赶去!无论是因为印记,还是因为……她们!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道笼罩在黑袍中的强大身影降临临海城,神识狂暴扫过,却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离去。
高空中,林凡将遁速催至极致。海心月被他拉着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与急切,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此去必然凶险万分,但不知为何,跟随在他身边,竟有种莫名的安心。
“林道友,”她轻声问,“我们去哪里?”
林凡目视西北,眼神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缓缓吐出三个字:
“万剑冢。”
那里,是归墟星令指示的下一处印记所在,也是……天穹大陆有名的绝地之一!更是慕容清当年获得寂灭传承线索的地方!
风暴,已至。而他,将主动迎向风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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