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亭里,用新一声音的柯南见小兰没有回应,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准备好的剧本继续说下去,语气努力保持着自然:“所以……兰,你能不能替我去参加一下?”
“要我……替你去参加?”
小兰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呆呆的疑问,但若仔细品味,却能察觉到一丝潜藏的冷意。她并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
“对啊!”柯南(新一的声音)立刻接话,试图让理由听起来更充分,“邀请函上写着欢迎协伴参加!你可以跟你爸爸一起去,哦,还有……那个住在你家的……小……小鬼叫什么来着?就是戴眼镜的那个!”
他故意用了一种略显生疏和漫不经心的语气提到“柯南”,试图撇清关系,制造距离感。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小兰心中积压的诸多疑虑和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呵……”
一声清晰的、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冷笑,透过听筒,毫无阻碍地传到了电话亭中柯南的耳朵里。
这声冷笑让柯南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下。
只听小兰用那种他从未听过的、带着冰碴子的语气回应道:“是柯南啊……”
“柯南可是跟我说,他有不少东西都是‘新一哥哥’教的呢!怎么?这才过了多久,‘新一哥哥’这就不认
识这个天天跟你‘通电话’、向你‘请教’问题的小弟弟了?”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精准地撕扯着柯南(新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伪装。那声“新一哥哥”叫得格外意味深长,充满了讽刺。
雅梅落!【糟糕】
柯南在电话亭里暗叫不好,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兰她……果然怀疑更深了!都是那个高桥远介那个臭卖鱼的!自从他出现之后,兰就变得越来越敏锐,也越来越难以糊弄了!
他心中慌乱,但强大的求生欲,或者说掩盖真相的执念让他立刻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突兀:“啊哈哈!是、是柯南啊!你看我这记性,最近案子太多,脑子都混乱了!”
他干笑两声,强行将话题拉回,“对了!邀请函我已经放到你们家楼下的信箱里了!你、你和你爸爸,还有柯南,你们三个人一起去吧!“
他自以为巧妙地转移了焦点,却不知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小兰的敏锐此刻已经提升到了极致,堪比福尔摩斯........
她瞬间抓住了他话语中的盲点和逻辑矛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放到我家信箱里了?!新一?你有时间把邀请函特意放到我家信箱,却没时间……上来看看我吗?哪怕只是一眼?”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更带着一丝受伤和被敷衍的愤怒。他就住在附近?还是他能轻易指挥别人?为什么宁愿偷偷放信,也不肯露面?
还是?真的和自己猜的那样........
“呃!那个……是、是我让……柯南!对!是柯南放的!”
柯南(新一的声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得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再次搬出了“柯南”作为挡箭牌,言语间漏洞百出。
小兰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语气如同法庭上最终陈述的检察官:“你—刚—才—说—你—不—认—识—柯—南!”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着他之前的破绽,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柯南的心上。
电话那头陷入了极度的慌乱,柯南(新一的声音)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伪装正在被一层层无情地剥开。
他只能使出最后的、近乎耍赖的招数。
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行镇定的、甚至有点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是阿笠博士!是阿笠博士交给那个戴眼镜的小鬼的!我最近忙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嘛!兰,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揪着这种小事不放?!”
他将问题抛回给小兰,试图用一丝责备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然而,回应他的,并非小兰进一步的逼问,也不是委屈的辩解。
电话两端,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长久的沉默。
听筒里,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横亘在两人之间、日益扩大的、名为“秘密”与“隐瞒”的鸿沟所发出的无声轰鸣。
小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已经完全漆黑的夜空,眼中原本因为白天约会而残留的光亮,在这沉默中一点点黯淡下去。她感觉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浸入骨髓的疲惫和失望。
许久,许久。
久到柯南在电话亭里几乎要以为信号已经中断,忍不住想要开口呼唤她的名字时——
小兰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那声音很轻,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穿透了时光的沧桑和笃定,清晰地传到了柯南的耳中:“新一……”
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然后说出了那句让柯南(工藤新一)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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