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那幅“我是数学黑洞”的“墨宝”,最终还是被楚然用简洁的黑色画框装裱起来,端端正正挂在了会议室正对着白板的墙上。用她的话说:“时刻提醒某些人,基础逻辑的重要性。” 林丹每次进去开会,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那团抽象杰作,感觉像被公开处刑,但又莫名有点自豪——瞧,老子也是上过墙(虽然方式不太对)的人了!
直播挑战的热度尚未完全消退,星火科技内部却已进入了新的日常轨道。只是这轨道上,多了一项固定节目——午间数学补习。
第一天补习,林丹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坐下的。楚然准时出现,拿着一叠打印好的题目和一本《逻辑思维训练入门》,面无表情地摊开在他面前。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楚然指着第一题,“三个盒子,一个只装苹果,一个只装橙子,一个混装。标签全贴错了。你只能从一个盒子里摸一个水果,然后判断所有盒子的正确标签。怎么摸?”
林丹盯着题目,眉头拧成了麻花:“标签全错了……那是不是说,贴着‘苹果’的里面肯定不是只有苹果?”
楚然:“嗯。”
林丹来了点精神:“那我从贴着‘混合’的盒子里摸!如果摸出苹果,那这个盒子其实应该是苹果!因为如果它是混合的,标签就对了,但标签全错,所以它不可能是混合!那它只能是苹果!然后贴着‘苹果’的就不能是苹果了,也不能是混合(因为混合盒子找到了),所以它只能是橙子!最后剩下那个就是混合!对不对?!”
他一口气说完,眼睛发亮地看着楚然,等待表扬。
楚然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思路正确。虽然表述有点啰嗦,但逻辑通了。”
“耶!”林丹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就说嘛!我还是有救的!”
“别高兴太早。”楚然淡定地翻到下一页,“下一题。五个不同颜色房间,五个不同国籍的人,抽不同牌子的烟,养不同的宠物,喝不同的饮料……请推理,谁养斑马?”
林丹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又是这种题?!” 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条件,感觉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瞬间崩塌。
就在林丹与“斑马”和“养鱼人”(他坚持认为这两个谜题是孪生兄弟)搏斗时,办公室另一角,画风截然不同。
姜皓和苏晚刚结束一个关于新算法模块的讨论。苏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轻声抱怨了一句:“这模块的边界条件太复杂了,看得眼睛疼。”
姜皓闻言,从代码中抬起头,很自然地伸出手:“过来。”
苏晚挑眉,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姜皓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让她侧身坐在自己椅子扶手上,然后伸手,力道适中地按上她的后颈和肩膀。
“这里?”他手指精准地按在紧绷的肌肉上。
“嗯……就是那儿。”苏晚舒服地喟叹一声,身体不自觉放松,靠向姜皓,“你手法越来越专业了,姜老师。”
“久病成医。”姜皓一本正经,“某位长期伏案,肩颈劳损程度已达到黄色预警。”
苏晚轻笑,侧头看他近在咫尺的侧脸:“那姜医生有什么治疗方案?”
姜皓手下动作不停,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定期理疗,配合监督休息。必要时,采取强制措施。”
他的呼吸拂过耳廓,苏晚耳朵尖有些发热,嗔道:“你这是假公济私。”
“公私兼顾。”姜皓纠正,手指从肩膀滑到她手臂,轻轻揉捏,“效率最大化。”
两人姿态亲昵,语气自然,仿佛只是最寻常的互动。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默契与亲昵,却让偶然瞥见的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比如,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夏晴,就看到这一幕,立刻脸红红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快步溜回自己工位,心里小鹿乱撞:晚晚姐和姜同学感情真好呀……
而正在被“斑马”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林丹,一抬头正好也看见了。他顿时悲从中来,用气音对楚然控诉:“然然你看!同样是队友,差距怎么这么大!我在接受知识的毒打,老姜在享受温柔乡!不公平!”
楚然头也没抬,用笔敲了敲他的习题册:“注意力集中。你的‘斑马’还没找到。”
林丹哀嚎一声,重新投入与逻辑谜题的苦战。
午休时间结束,补习暂停。林丹如蒙大赦,瘫在椅子上,感觉脑子像被掏空。楚然却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留下一句:“今天的内容,晚上自己复习。明天抽查。” 然后翩然离去。
林丹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头就看见姜皓正帮苏晚把滑落的外套披回肩上,苏晚很自然地仰头对他笑了笑。
“受不了了!”林丹夸张地捂住眼睛,“这办公室没法呆了!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散发着单身……哦不,是求知若渴的清香!”
沈晨摇着扇子路过,闻言笑道:“丹子,岂不闻‘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潜心向学,他日或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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