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城的晨雾比往常更浓,太极殿外的丹陛上,文武百官已按品级排列整齐,却迟迟不见帝王身影。内侍总管躬身立于殿门,面色凝重地传旨:“陛下龙体不适,今日早朝暂罢,诸卿所奏事宜可呈御书房,待陛下审阅。”
百官闻言,面面相觑。自杨玉环入宫已有三月,林缚罢朝的次数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偶感不适,到如今连续半月未曾临朝,朝堂上下人心浮动。
于谦眉头紧锁,出列道:“总管大人,如今西域商路需核定新规,江南漕运遇阻,北疆寒潮需赈灾,皆是紧急要务,需陛下当面决断,还请大人再去通传。”
内侍总管面露难色:“于大人,陛下严令,若无紧急军情,不得惊扰。长乐宫那边……陛下日夜相伴杨贵妃,吩咐过诸事暂由丞相牵头处置。”
百官哗然。谁都清楚,所谓“龙体不适”不过是托词,林缚早已沉浸在杨玉环带来的虚假慰藉中,将朝政抛诸脑后。
长乐宫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林缚斜倚在软榻上,目光痴痴地望着身旁抚琴的杨玉环。她身着慕容雪生前最爱的绯色宫装,指尖划过琴弦,奏响的正是慕容雪曾弹过的《梅花三弄》。虽曲调生涩,却足以让林缚陷入回忆,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雪儿,你弹得真好。”他喃喃自语,伸手想去触碰杨玉环的脸颊,却被她微微侧身避开。这细微的抗拒,让林缚眼中的温情瞬间冷却,语气沉了下来,“怎么?不愿与朕亲近?”
杨玉环心中一紧,连忙放下琴弦,跪地叩首:“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只是技艺拙劣,怕扰了陛下雅兴。”
林缚冷哼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既入了宫,便是朕的人。朕让你学雪儿的模样,你便要学得分毫不差,不许有半分抗拒!”
杨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屈辱与恐惧,却不敢违抗,只得含泪点头:“臣妾遵旨。”
林缚这才松开手,重新躺回软榻,闭上眼睛,任由回忆与现实交织。自从杨玉环入宫,他便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命人复刻慕容雪的衣饰、器物,甚至强迫杨玉环模仿慕容雪的言行举止。他沉溺在这份自欺欺人的慰藉中,不愿面对慕容雪已死的现实,更不愿处理繁杂的朝政。
御书房内,堆积的奏折早已高如小山。丞相周庸、户部尚书王博、左将军秦岳等人每日前来值守,商议国事,却始终得不到林缚的批复。周庸看着案上关于江南赈灾的奏报,忧心忡忡地说:“如今江南雪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急需陛下下旨拨款放粮,再拖延下去,恐生民变啊!”
韩通沉声道:“北疆匈奴蠢蠢欲动,边关将领请求增派援军,陛下若再不决断,边防恐生事端。当年陛下整顿军权,便是为了稳固边防,如今怎能因女色荒废国事?”
于谦叹了口气:“陛下对皇后情深,我们都能理解,可江山社稷为重,岂能因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今日我们必须闯宫进谏,哪怕触怒陛下,也不能让大夏的盛世毁于一旦!”
三人商议已定,率领十余位重臣前往长乐宫。宫门外的侍卫拦住去路:“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放肆!”秦岳怒喝一声,拔出佩剑,“国家危在旦夕,陛下却沉迷酒色,我等身为重臣,岂能坐视不理?今日若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阻拦。众人推开宫门,闯入长乐宫,正见林缚拥着杨玉环饮酒作乐,殿内歌舞升平,与宫外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于谦上前一步,跪地叩首,“江南雪灾,百姓受难;北疆告急,边防吃紧;西域商路受阻,国库收入锐减。诸多要务,需陛下即刻决断,还请陛下临朝理政!”
林缚被打断雅兴,脸色骤沉,眼中满是厉色:“放肆!朕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指手画脚?”
周庸也跪地奏道:“陛下,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百姓是陛下的百姓。当年陛下励精图治,才有今日的盛世局面,如今怎能因杨贵妃而荒废朝政?若再这样下去,恐人心离散,盛世不再啊!”
“住口!”林缚猛地一拍桌案,酒杯摔落在地,“朕想做什么,无需你们多言!杨贵妃酷似雪儿,能解朕的相思之苦,你们若再敢非议,休怪朕无情!”
他看向侍卫:“将这些妄议朝政的臣子,全部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贬为庶民!”
“陛下不可!”韩通高声道,“臣等进谏,皆是为了大夏江山,陛下若执意如此,与昏君何异?”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缚。他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指向韩通:“你敢骂朕昏君?朕当年平定叛乱,一统西域,开创盛世,岂是你们能随意指责的?今日便让你看看,违抗朕的下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玉环突然起身,跪在林缚面前:“陛下,求您息怒!诸位大人皆是忠臣,也是为了大夏着想,您若杀了他们,天下人定会指责陛下,臣妾也会于心不安。求您饶了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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